<h1>第二百零九章 串谋(补第十一章)</h1>
这边秦之翦回屋,金鎏追去自然是有一番宽慰直言不提,那边端王爷刚出杨府,将要上轿,却有一个样貌清丽的少女从杨府里追了出来,高声唤了一声王爷。
端王爷闻声转头,瞧见站在台阶之上的少女,看发髻虽未及笄,粉色的衣裙包裹着她早熟的身子,已经有了美人的雏形,眼睛骤然亮了一下。
端王爷的近身侍卫赵元站在轿子的另一边,见他没有反应,还以为他心生不喜,忙一个断喝:“什么人,竟然敢叫住我们王爷!”
那女子也不惧怕,微微一笑,站在台阶上行了一礼,道:“小女子金幸汐,有事想跟王爷说。”
“你……”
“诶!”赵元不知道金幸汐是谁,张口便要呵斥,端王爷却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从金幸汐的名字里猜到她的身份,自然不能怠慢,何况她长的如此清丽脱俗,再转回头便带了一脸的笑容,问道:“不知姑娘有什么事想跟本王说?”
金幸汐左右看了一眼门前的侍卫,“可否请王爷移架别处说话?”
端王爷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看金幸汐的脸色,便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事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不上轿,和金幸汐一起朝不远处的一家茶楼走去。
二人在茶楼里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一壶清茶并几样点心,放坐下,便听金幸汐开口道:“命人面前不说暗话,小女子的身份想必王爷已经知晓,小女子也晓得王爷几次三番寻镇北王所为何事,只不过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
端王爷心中一惊,他想谋反的事虽然在秦之翦面前已经是很明显,却不是人人皆知的,眼前的这个小女子一脸的稚气,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竟然会知道这件事,不由的让他有些警惕起来,再一想她既然知道秦之翦会不会答应自己的所求,想必于秦之翦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知道他的图谋也不奇怪了,只是他之前看秦之翦的表现还自信满满,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又迟疑了,故作惊讶的试探道:“哦?姑娘为何这么说?”
金幸汐说说了两件事,一是端王爷的图谋,二是秦之翦的意愿,端王爷只问缘故,却没说自己问的是哪件事,即没有当面承认或否定自己的图谋,也顺带的问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等在朝堂上磨练出来的圆滑,金幸汐哪里懂得,不过她却知道眼前的这个王爷不是个好谋算的人,想了想好事顺着自己的之前的初衷,面露哀戚道:“请恕小女子无状,之前王爷和镇北王在正厅里说的话,小女子都已经听到,实不相瞒,小女子是明非师太的弟子,曾经在是非庵带发修行四年,今次来富源县,也是师命难为,只是没想到京城一别,却成了最后一面。”
“原来是这样。”端王爷虚应了一声,点头说道,其实他对金幸汐的身份没有多大的兴趣。
这一点金幸汐倒是看了出来,正要开口,门外响起了小二的声音,忙闭了嘴,待小二上了茶点转身出去关好门,才接着道:“小女子在师傅身边侍奉多年,对镇北王的性格也有些了解,镇北王为人至孝,这次师傅惨死宫中,镇北王必定怒火中烧,想让皇上血债血偿……”
“这……与姑娘之前说的话好像有些矛盾吧!”端王爷端起茶碗,用杯盖刮了刮茶水上面的浮沫,状似无意的说道。
“王爷请听小女子说完。”金幸汐也不着急,慢慢说道:“镇北王想为师傅讨回公道是不错,可是王爷的身份敏感,又有那样的目的,师傅的事又是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的,到了镇北王的耳朵里必定要打折扣,即便信了五分,也定是先要把事情查清楚。若是小女子没有猜错的话,皇上必定会召王爷尽早回去,若是拖到王爷回京,镇北王还没有做决定,这样一来王爷的事只怕会有所拖延。”
金幸汐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端王爷一眼,却见他依然不为所动的喝着茶,金幸汐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衬,这个老狐狸,听她说了这么多,竟然一点态度也不表露出来,难道他就这么有把握秦之翦会为了明非师太的事与皇帝反目成仇,虽然这也是她想要的,却不是她最想要的!
金幸汐迟疑了一下,决定先不把自己的老底都透露出来,毕竟样只能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想了想才道:“只不过,这倒不是小女子判断镇北王不会与王爷合作的最主要的原因。”说完也不再说话了,也端起茶碗轻轻呷了起来。
端王爷正等着金幸汐往下说,她却不说了,难免有些失望,却也高看了她一眼,笑呵呵的指着桌上的芙蓉切糕,道:“来来来,这是富源县最有名的芙蓉切糕,本王不晓得杨府有没有,不过本王却是极爱吃这个的,这些日子几乎日日都要吃上几块,柔软绵甜,甜而不腻,金小姐也尝尝看!”待见金幸汐从善如流的吃了一口芙蓉切糕,才又笑着道:“好吃吧,方才金小姐说的主要原因是……”
端王爷这么一问,便是表明他对镇北王是否和自己合作很是在乎,这也间接的承认了他谋反的实事,金幸汐心中一喜,这才笑着放下手中的芙蓉切糕,用帕子轻轻扫去手上的糕屑,道:“不瞒王爷说,小女子来富源县后,便听说家中祖母和大娘被宁妃娘娘请进宫的事情,祖母一直对三姐姐疼爱有加,自三姐姐来了富源县后,便日日在家中为她诵经祈福,而大娘又是三姐姐的生母,得知此事后,三姐姐心急如焚,几次吵嚷着要回京,镇北王不允,她便与镇北王闹了起来。”
“有这回事?”端王爷佯装惊讶的说道,其实前些日子他也不少没有去过杨府,自然看出那些日子秦之翦和金鎏之间有些不合,却没有想到是因为此事。
“可不是吗?”金幸汐叹了口气,道:“要说起来,小女子也不该说自家姐姐什么,毕竟她也只是孝顺,可是事有轻重缓急,祖母和大娘被请入宫已经是事实,她若是回京,岂不是让皇上手中又多了一个把柄吗?想必王爷也看出三姐姐对镇北王的影响了吧!”
“本王看的出,贤侄对金三小姐的确是一片痴情。”端王爷道,如若不然秦之翦应该早就把金鎏送回京城了,一来皇帝即便是扣住金鎏也威胁不了他,二来也能打消皇帝对他的怀疑,可是他却迟迟没有让金鎏回京,任凭皇帝连下三道圣旨也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