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一百三十一章 白小六的烦心事</h1>
“啊?”金鎏惊讶的望着老夫人,她以为老夫人只是要禁她的足,没想到她竟然会想到要送自己进宫,忙开口道:“宁妃娘娘并没有召我进宫,我怎么好为了这事躲到她那里去?”
老夫人却轻笑了一声,道:“你当我不晓得?宁妃娘娘有意留你在宫中陪她些时日,是你贪玩不愿意进宫。”
金鎏心里一惊,转念便想到小红来府里的事,终于明白老夫人为何和大老爷说话还要逼着她了,显然让她进宫的事他们那日便谈过,那老夫人会做这样的决定是那日便决定了,还是听说了她帮封城远的事以后才决定的?
金鎏不明白,老夫人现在的想法让她越来越摸不透了,可还是她清楚,她进宫的事是如何也挽回不了的了,只得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老夫人见金鎏也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心里真正的打算告诉她,对她招了招手,把她拉到身边,柔声安慰道:“事情闹成眼下这样,我晓得你也不愿意,可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只能这么做,你放心,留言传的快,消失的也快,你只要在宫里待些时日,事情便会慢慢被人遗忘的,宫里有宁妃娘娘照顾你,我也放心,只是我有一句话要嘱咐你。”
“祖母请说。”事已至此,金鎏只得应声道。
“过了年你便十四,不再是个孩子了,有些事情你心里还是要有个数,宁妃娘娘如今圣宠在身,皇上必定时常去她那里,你要有些眼力见。”老夫人看着金鎏的眼睛轻声说道。
老夫人语重心长,金鎏正在为要入宫而郁闷,却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只当是听见了。
“既然是这样你便回去准备准备吧,我这边派人传消息进宫,相信明日宁妃娘娘便会派人来了。”老夫人说着松开了金鎏的手。
金鎏情绪不高,没再说什么,蹲身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老夫人,你觉得三小姐听明白你的意思了吗?”金鎏一走,刘嬷嬷便开口问道。
老夫人沉凝了一下没有说话,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倒是不关心她现在明不明白,她若是有心,迟早会明白,我现在担心的是,她是否有心!”
“老夫人的意思是……”刘嬷嬷转头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却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天色尽黑,宁和宫中灯火通明,正殿内却只点着几盏星星小灯,用红纱罩着,让整个屋子都笼罩在朦胧暧昧的红光之中,几名宫女太监垂首站在外间,仿佛木头人一般,不动补摇,连呼吸的声音都几不可闻,这样安静之下,里间不时传出的靡靡之音更加清晰可闻。
“皇上,不要……”慕容胜雪轻轻推开压在身上的皇帝秦政,低头钻进他衣襟敞开的怀里。
秦政今日在朝堂上刚与端王爷争论过宗亲的事情,也觉得没有什么性质,索性反正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轻抚着慕容胜雪光裸的纤腰,无趣的问道:“怎么,你不是想早日给朕生个皇子吗?怎么,又不想要了?”
“谁说臣妾不想要了!”慕容胜雪爬到秦政的胸口,俯下身子与他对视,媚眼如丝,轻轻一笑,道:“只是今日臣妾有一事想跟皇上说。”
“哦?”秦政挑眉。
慕容胜雪盈盈一笑,道:“皇上还记得太医院院使府的金三小姐吗?”
“金致久的三女儿金鎏?”秦政看着慕容胜雪,见她点头,轻笑了一下,道:“今儿个倒是巧了,这已经是朕第二次听人提到她了。”
“哦?还有谁跟皇上说起过她?”慕容胜雪忙问道。
“钦天监监正封林海。”秦政迟疑了一下,觉得这也不算是政事,才当玩笑一般说道:“今日钦天监监正封林海参了十一皇叔一本,说他身为宗长玩忽职守,放任宗族中人诬赖良善,还说他之家不严,让府里的管家在京城称霸一方,不仅淫人妻女,还枉顾人命,不仅如此,还列出了证人证言,着实让十一皇叔头疼了一把。”秦政说着,愉悦的笑了一下。
“封大人不是一向明哲保身吗?怎么会突然跟端王爷过不去?”慕容胜雪好奇的问道。
“那是你不了解封林海。”秦政看了慕容胜雪一眼,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才道:“封林海看着明哲保身,与朝中的那些人谁也不交往过密,却也是个硬骨头,所以朝中那些人心知不可能拉他为伍,也尽量不去招惹他,省的被他参上一本,倒霉的还是他们,若不会是他家的儿子差点被十一皇叔府里的管家害的关进大牢,他今日也不会气急败坏的参十一皇叔一本……钦天监监正的儿子被关进大牢,着说出去岂不是丢尽了他的颜面?”
“原来是这样。”慕容胜雪点了点头,“这位封大人连端王爷也敢参,果然是一个硬骨头。”
“朕就是喜欢他的硬气!”秦政笑着说道。
“那这是跟鎏儿又有什么关系?”慕容胜雪歪着脑袋问道,连发丝滑落到秦政的胸口都没有发觉。
秦政伸手撩了一缕青丝在手指上缠绕,把金鎏帮封城远的事情说了一便,才又笑着道:“这位金三小姐倒真是有些不一样,以前好像有传言院使金家出了一位女神医,说的好像便是她,后来又渐渐没有消息了,朕还以为只是误传,如今她倒是越来越长本事了,连仵作的活都揽上了。”
“原来还有这回事,难怪了……”慕容胜雪闻言喃喃的道。
“难怪什么?”秦政问道。
“不就是臣妾想找个宫外的人来给臣妾说说宫外趣闻的事吗?前些日子臣妾跟鎏儿说了,那丫头许是觉得宫中规矩多,怕自己行差踏错连累臣妾,不愿意进宫,可是今儿个金府的老夫人却让人捎了信来,请臣妾明日派人去接她进宫。”慕容胜雪一脸从容的说着,突然笑了起来,道:“臣妾还想鎏儿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原来是出了封家少爷那档子事,金府老夫人把她送进宫来,是为了避风头的。”
“她们把朕的皇宫当成避难所了?”秦政眯起眼睛望着慕容胜雪道。
慕容胜雪却知道他不会这么小气,撒娇的在他身上扭了扭身子,感觉他腹部一紧,待他伸手要抱自己,反手把他的手一推,才撅着嫣红的小嘴道:“其实这事也不能怪鎏儿,光天化日之下,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况且封家少爷原本便是无辜的,鎏儿只不过是看了掉下来的人一眼,又没有去碰他,哪里便是做了仵作做的事了,难不成她还要看着封家少爷蒙受不白之冤吗?鎏儿是做了好事,还要被外面的流言所伤,那多无辜,让她到宫里来躲些日子又这么了?”
“朕也没有说她做的是坏事啊!”秦政见慕容胜雪撅起了嘴,挺身想去偷个香,却被她躲过,怕她真的生气,伸手去挠她的痒,见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才猛的搂住她翻了一个身,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面对面的望着她有些吃味的道:“朕这么不晓得你和金鎏的关系这么好,居然能为了她生朕的气?”
慕容胜雪闻言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没落起来,道:“皇上也晓得臣妾娘家没有什么人,在京城里唯一的一个亲人便是义兄,可是义兄如今远在西北,自然不能时常相见,鎏儿是臣妾在京城唯一的,也是最早认识的一个朋友,她待臣妾好,时时惦记在宫中的臣妾,臣妾自然也要对她好,她如今被留言所伤,臣妾自然不能不出手相助?”
“那倒也是。”秦政点了点头,微凉的薄唇轻点在下面嫣红的唇瓣上,作势便要往下咬。
慕容胜雪忙偏过头去,瞪了秦政一眼,道:“况且鎏儿进宫来,皇上若是不能陪臣妾的时候,臣妾也有个说话的人不是?皇上……你还没有答应臣妾呢!”
“你啊,就是太实诚,太善良,朕怎么会不答应你?来,朕的乖乖,快让朕亲一口!”秦政笑着说道,嬉笑着俯首在慕容胜雪性感的锁骨上,张嘴便轻咬了一口。
“皇上……”慕容胜雪娇嗔了一声,主动把红唇送了上去……
隔天一早,皇宫里便派了一辆马车出来,把金鎏送进了宫,还未到午时,白将军府便收到了消息。
“什么,宁妃把金家的三丫头接道宫里去了?”白老夫人捏着一个白色棋子的手顿了一下,偏头望着毕宁问道。
“三嫂这是听谁说的,她又不是宁妃娘娘的娘家人,怎么能进宫陪伴!”白小六正在陪白老夫人下棋,棋刚下了一半毕宁便走了进来,方才说的那番话他自然也听到了,神情淡漠的开口道。
“皇上如今正宠着宁妃,她要什么皇上不会答应,莫说是让金鎏进宫陪伴几日,便是让金三小姐留在宫里只怕皇上也不会说个不字!”毕宁气哼哼的在白老夫人下手的位置坐下,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便灌了一口,烫的她差点吐出来,若不是在白老夫人面前,她早就开口训斥了,狠狠的瞪了小丫鬟一眼没有说话。
“别说的热闹,这事你是从哪听到了?”白老夫人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看了棋盘一眼,落下一子。
“何必要听人说,孙媳今儿个进宫去给贵妃娘娘送端午节的节礼,刚出宫门口便看到宫里派去接金鎏的马车,马车后面还摆着几个箱子,孙媳趁着出门查腰牌的当口问了随行的小太监,那小太监亲口对孙媳说金鎏是要进宫陪宁妃住些日子的!”毕宁吸了几口凉气,稍稍解了一些舌头上烫麻的感觉,大着舌头说道,心里却却越想越不平衡,想当初金鎏不过是个一个小小院使府的三小姐,别说她了,便是她们家大夫人,她大姐见了自己都要低声下气的。如今金鎏不晓得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攀上宁妃这棵大树,看金鎏那日在城门口说话的样子,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如今宁妃竟然还让金鎏进宫陪伴,这是连她都没有的殊荣,这口气要她怎么咽的下去!想了想,她抬起望着一脸沉思的白老夫人道:“祖母,金家明明皇后那个位置不是咱们贵妃娘娘坐,便是宁妃坐,竟然还一再向宁妃靠近,如今还把金鎏送进了皇宫,这是明摆着要站在宁妃一边的啊,亏你和他们家老夫人还这么好,他们这么能这么做呢!”
“行了!”老夫人冷喝一声,转头瞪着毕宁道:“你别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我还能不明白你的心思?”
“孙媳就是不服嘛,你和白家老夫人是故交,按理他们金家应该帮着我们白家才是,可是现在他们却明摆着要帮着宁妃!”毕宁撅着嘴说道。
“三嫂不是也看不上金家吗?”白小六想起四年前金鎏说过的话,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