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凤澈竟然没有批阅奏折,而是只身一人立在窗口旁边,阳光从窗外落下渡在他身上,徐婉仿佛又看到了那日那个场景。
然而也仅仅只是一瞬,因为凤澈已经回过头来,从窗口离开,目光自她面上扫过,这才道:“舍得来了?”
徐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一副恭敬道:“伺候皇上是微臣的福气,那儿能不舍得来啊!”
“哦?”凤澈近距离站在她面前,“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以后的守夜的职务你也一并接了吧。”
“行,接就接!”
徐婉本以为守夜没什么难的,可是守夜要在一旁扇扇子是什么鬼?眼下是夏天吗?不是都盖被子了吗?
折磨她!他纯粹就是折磨她!
这个杀千刀的,不就是刺了一针,要不要就这么报复?
她好歹是个人不是个机器,这么折磨她是几个意思?
是以,当听着床上那人鼻息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徐婉咬了咬牙,终究是从腰间取出一包药粉来。
这是她昨晚上准备的,御花园里花花草草多,常人可能配不出药来,但是对她而言就不一样了!
这是她临时做出的痒粉,不至于毙命,但是绝对能让人不舒服!
小心翼翼掀开眼前的帘幔,看着那人安静熟睡的容颜。
不得不说,这个皇帝的颜值真不是一般的高,长眉凤目,放到现在那绝对秒杀所有大明星,且气质也是一等一的清雅绝伦,只可惜吧,脾气太臭,又凶巴巴的,实在难招人喜欢。
她将药包小心打开,往他两边手腕上都倒了一点,然后又来到前面,对着他那张长相逆天的脸阴险的笑了笑,这才将药粉往他脖子上也洒了一些。
天杀的混蛋,痒死你!叫你折磨我!
做完这些,她才快速从帷幔之中退出,眼睛落在那挂在屏风上的龙袍上,正想着要不要往龙袍上也倒一点的时候,身后的腰带忽然一重。
徐婉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被直接拖着后退,一下子摔倒在一个软软的物什上,而她手里的药粉全洒了自己一身,惊得她赶忙将药包丢开,却忽然只见着原本该掉到地上的东西准确无误的被一人握在了手中。
“是什么?”
那人眼睛在那包还残存着少许药粉的药包上掠过,随后看向徐婉:“你的?”
徐婉此刻眼见着他竟然醒了,心下一哆嗦,脸色更是变了几分。
这个眦睚必报的,她刺他一针都被那么对待了,要是知道她在他身上洒痒粉,那不得把她拍扁了折磨?
“皇上,您怎么醒了啊?是我的风扇得不好吗?那我继续加大点风力!”
说完,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可也不过只是刚刚起身,腰间忽然再次一紧,她一惊,下意识往腰间按去,却直觉什么东西从掌心溜过,下一秒,腰带已经被那人擒在了手心。
徐婉眼睛瞪得滚圆。她不可置信看着那好整以暇坐在不远处之人,目瞪口呆:“皇上……您是不是吃错药了?拿我腰带干啥?”
凤澈满脸风淡云轻,好似做着这般流氓事的人不是他一般:“昨儿个早上,你不是弄坏了朕的腰带?这根腰带就当是你赔给朕了。”
“不是……”徐婉脑袋有些打结,“你不是都扣了我三个月的月俸了吗?”
“嗯,不过朕觉得三个月的月俸一点都不足以打击你,还是一物换一物的好?”
“……”徐婉瞧着这么风淡云轻的她,忍不住脱口而出,“皇上,你不成亲的原因该不会是有恋物癖吧?”
凤澈眼睛危险的都眯了眯,没说话。
徐婉胆子顿时又大了些继续道:“这腰带……你好端端拿我腰带干嘛,你自己又不能用是吧?再说了,你拿了我的腰带,我等下怎么出门啊?这裤子也提不上啊!”
凤澈嗤笑一声:“与朕何干?”
“你……”徐婉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瞅到他手里还捏着的那一包药粉,顿时就一个箭步上前,从他手里把药包一下子抢了过来,往空气中一洒,顿时药粉满天飞。
她及时退后一步,瞪着凤澈:“那你自个儿享受吧,爱干啥干啥!”
说完她就捏紧了自己的外袍,确定衣服不会掉下去,快速往外跑。
“朕说了让你走了吗?”
忽然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从后头响起,徐婉也不管那声音怎么森寒,拼了命往外去,却正是在这时,后背一重,这个感觉实在是太熟悉,忍不住就让她想起了前几日宫门口的那个夜晚,那个冰条子可不就是用了这样的法子把她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