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爷是不是傻愣啊?她骂他呢,难道他不知道?
“我们走过来花了小半个时辰,按照阿六的脚程起码不会少于小半个时辰,所以你的时间不会太长。”
“这个我明白,这院子就这么大,查探一番的话顶多一盏茶就可以搞定!”
凤澈点了点头,这才与他一起,一同走进了院子。
“阿六哥?阿六哥你在吗?阿六哥……”
故意装模作样唤了几声,没听见应答,向晚与凤澈对视一眼,便往那主屋走了过去。
向晚正准备敲门呢,房子忽然就被人从里头打开了,阿月立在门口,一头长发披散着,眼窝漆黑,脸色苍白,身子羸弱,看起来的确像是患了重病一般。
“我哥哥出去了,不在……”
阿月声音轻飘飘的,虚弱无力,好似一口气就能将她吹倒。
她分明是看到向晚脸上的红点,视线一时凝住,向晚急忙道:“过敏……过敏!”
阿月这才没说什么。
凤澈自身后上前来,扬唇一笑道:“我们夫妻回去之后忽然想起阿月姑娘抱病在身,因感念你们昨晚的收留,所以特意送了一点补身体的药来,没想到阿六哥不在家……”
“咳咳……”阿月掩唇咳嗽了两声,身体似乎是更虚弱了,隐隐晃了晃。
她立在凤澈那一边,凤澈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阿月身子一躲,急忙就后退了半步,温声细语道:“阿月谢谢公子和夫人……”
“哎呦……”一旁的向晚忽然哀叹一声,双手捂着肚子,脸色有些发白,“阿月姑娘,我突然肚子疼,你这里……有没有茅房?”
不料她竟直接将那两个字说了出来,阿月愣了愣,随后脸色有些发红。她低着头,指向外头那一排低矮的屋子道,“那边有……在第三个屋子,旁边的屋子,我哥养了几头猪,夫人小心些,不要找错了屋子把里头的猪放出来了……”
向晚连连点头,看向凤澈道:“那相公……我去了!”
凤澈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这才点了点头,向晚假装没看到,直接转过身,一溜烟的去了。
凤澈这时才看向阿月道:“阿月姑娘身子不好,还是莫要在门口久站,我送你进去吧?”
阿月瞅了他一眼,微微别过头,没有应答。凤澈随即伸出手来扶她,她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拒绝,可随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凤澈伸手过来的时候没有躲身子,而是低低道:“有劳公子了……”
她身体似乎是真的特别羸弱,又咳嗽了两声,摇摇欲坠。
凤澈扶她进屋,这才看到屋内的摆设。
很简陋的房间,一张床一桌一椅,然后有一个梳妆台,铜镜特别陈旧,镜子旁边有一把木梳,除此之外,梳妆台上没有任何首饰,脂粉腌制。
凤澈扶她到榻边坐了下来,这才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子道:“这是我得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赠的补身体的丹药,不管是内伤还是气虚都很有作用,我看你气虚得很,这个应该用得着。”
阿月瞥了一眼那个瓶子,她至始至终都很少抬头正视凤澈,即便是看他的时候也是半垂着头,活脱脱的闺阁中女儿的姿态。
向晚找到茅房之后,直接走了进去,顿时被里头的味道熏得不行。但是为了查案,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这阿六家的茅房是露天的,因为之前的那场暴雨,地面有些湿,还有几个脚印在。
她对着那脚印瞅了瞅,应该是那个阿六的。
抬目看向隔壁。阿月说让她不要去隔壁的猪圈把猪放出来,根据她的查案经验,越是不可能的地方,隐藏的东西反而越多。
她看向前头屋子门口一片安静,知道凤澈这厮魅力发挥得不错,看了一眼及胸的委屈,手在上面一搭,一个跃身便翻了过去。
她这个动静顿时惊得猪圈里的猪慌张哼叫起来,向晚怕那些动静惊到了外头的阿月,几乎是立刻便从怀里摸出一个饼来丢到了地上。
还好她身上放了一块烧饼,那是她之前在客栈打算逃跑的时候顺的,因为她午饭还没吃,饿得很。
猪圈外头是一片空旷的地儿,里头则用实墙围住,只留一个高及大腿中间的门,大约是能容猪仔通过。
虽然对这猪圈里头酸爽的味儿难以忍受,但这味道比起腐尸的气味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向晚趁机便直接钻进了猪窝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