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向晚是真的没事!
她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挑开身后的帘子看向外头,此刻外面已经没有了冷幽珏的身影,除了几个巡逻的人之外,什么人也没有。
她眸子转了转,随后走上前去,搀扶起炕上的向晚道,“走,我们回去睡。要是真放你睡在这里,我还真担心那个冷幽珏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取了你的性命呢!”
向晚醉酒之中,一塌糊涂,哪里听得见她说了什么。
次日一早醒来,向晚头痛得要命,阿泽雅看她起来了,急忙端了一个碗到她身边来道:“这是醒酒汤,你感觉喝一点,喝完头就不痛了!”
向晚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咕噜几口喝完,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当即便一掀被子要下床:“冷幽珏那个孙子,居然坑我!好歹姑奶奶也救过他性命,居然这么对我!”
“得了吧你!”阿泽雅按住她道,“你这还算好的,我昨晚差点没被他给折腾死!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变态啊!这么喜欢戏弄人?”
“他对你做什么了?”
阿泽雅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远远本本跟向晚说了一遍,向晚恍然大悟,拍了拍阿泽雅的肩膀道:“你那是中了他的幻术,其实这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他没杀你,已经很手下留情,我当初中了他的幻术,差一点就把凤澈给杀了,估摸着我当时刺的那个伤口现在还在呢!”
阿泽雅震惊地立在那里:“你伤了王爷?”
向晚摆了摆手,撑住发痛的额头:“你昨晚还保持着理智,说明只是很浅的幻术,他没想把你怎么样,顶多就是他觉着好玩,耍耍你而已。”
阿泽雅想起昨晚的事情,知晓向晚说得没错,遂轻叹口气:“是啊,他武功那么高,我当时离他分明有很长一段距离,他却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我的存在!”
想起昨晚冷幽珏当时看过来的眼神,阿泽雅就心悸不已,这样的男人,一定是特别危险的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究竟怎么样才能打探到粮草存放地的信息?
阿泽雅这边正想得入神,向晚已经起身梳洗妥当。
见向晚转身就往外走,阿泽雅这才回神,急忙追了上去道,“去哪里?”
“找点吃的啊!这个点儿,估计也只有我自己去找吃的了!”
因为宿醉,她这会儿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阿泽雅急忙跟了上去,却被外头的冷风打了个哆嗦,急忙回来取了大氅,跟着跑了出去。
向晚也冷。她缩着脖子在四周东张西望,阿泽雅将氅衣披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舒服的轻哼了声,这才回头看向阿泽雅,不由得勾唇一笑道,“别说,你虽然是北方的公主,却和南方的女子一样心细,我就不信了,我向来大大咧咧惯了。”
阿泽雅见她指的是披风,笑了笑道,“这话就错了!我生在北方,出门披外衣是一种习惯,算不得心细!”
向晚却没有收回赞赏的目光,只是盯着阿泽雅看了片刻,这才将视线重新投向四周道,“我们分头行事,若是被人逮着了,就说是找厨房。”
阿泽雅一顿,这才明白她出来的意思,顿时点头笑起来:“你这个法子好,一点也不引人怀疑!”
向晚勾唇一笑:“冷幽珏以为我们会偷偷摸摸地行动,我们就偏偏反其道而行,堂而皇之的在他的军营里转悠!”
阿泽雅勾起明媚的笑意:“好,那我走这边。”
向晚指了指相反的方向:“我走这边。”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随后分头行事。
向晚转悠了好几处地方,惹来不少人目光,却并没有人拦她,她也就乐得其所。
直至经过一处地方,隐约听见嘈杂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她绕过几个营帐走过去,这才看到那个地方住的都是一些受伤的人,有大夫在四处走动,看来这里应该是医患所待的地方了。
她的目光正从外头那些满身是血缺胳膊少腿儿的士兵身上掠过,忽然就听到了一道惨叫声,她定睛看去,只见得正是营帐门口的地方,有两名大夫似乎在按着一个人,而那个人的心口正插着一根箭,看那鲜血淋漓的状态,该是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