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儿行?”向晚义正言辞,“旁的东西也就无所谓了,不过这个甜汤看得出来厨房废了不少力气,既然我吃不完,要不然就你代劳吧?别浪费工艺!”
向晚说完便将那只盛了半碗甜汤的碗往凤澈这边递了过来,阿泽雅见了,正想说凤澈并不喜甜,可是话到了嘴边便看到凤澈什么都没说便将那甜汤喝了下去,顿时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如鲠在喉。
用完了晚膳,凤澈准备让人送阿泽雅回去休息。
阿泽雅苍白的面色还没有缓解,一双黑亮的眼眸在凤澈脸上定住,眸中隐隐泛泪,道:“这么多年未见,王爷就没有话想要与阿泽雅说吗?”
说完又笑了起来,笑意中分明带了苦涩,“也罢,那阿泽雅告辞了。”
她说完便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脚步又顿住,随后缓缓伸手将身上那件披风解了下来,缓道,“既然故人心变,那这件衣服便物归原主吧。”
她轻吸了口气,随即没有再看两人,抬腿便走了出去。
凤澈看着她离开的脚步,目光落在那件披风上时眸色微顿,随后取下披风看向向晚道,“本王去去就来。”
向晚耸了耸肩,给他一个无所谓的动作,凤澈这才抬步走了出去。
满桌子的菜其实都并没有怎么吃,向晚沉下眸光来,其实阿泽雅的想法并没有错,他们好歹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而她与他,其实相识也不过半年而已。
不过她倒是并不担心这短暂的独处机会,如果凤澈真会被人抢走的话,她怎么做都会被抢走,但是若凤澈心中始终如一,那就算是阿泽雅独处多久也不会有祸事发生。
而且就凭凤澈那股子不动如山的定力,向晚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类似干材烈火这样的事。
不过呢,他和阿泽雅之间的确还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今儿的饭桌上,她明显是做了一堆矫情的事,但看凤澈那么配合她,而且还当着阿泽雅的面儿说她是他即将要娶的王妃,便没有多少好忧愁的了。
不过阿泽雅毕竟是跟凤澈曾经上过战场的人,想来该也不会只是普通女子了。
向晚轻叹口气,别人都是追妻,看她这一路追夫追的,都越过千山万水了!
洗了澡,舒舒服服准备休息的时候,向晚听到了外头说话的声音。是朝阳与凤澈的交谈声,内容好像是问意儿是否休息的事。
向晚屏住呼吸,想了想,忽然就从床上翻了下来,走到了窗口看了一眼外面。
黑暗中那一身绛紫在不远处的灯光余晖下清晰可见,而凤澈脚步的方向,可不就是前往她的卧居?
向晚勾了勾唇,身形一转,已经隐在了黑暗中。
屋内是没有点灯的,凤澈早在外头便看到了,但想起今日之事,知道向晚绝对会有太多话要问,故而便还是选择来一趟。
他敲了敲门,见里头没有人应声,便伸出手直接推开。
门的确没有上锁,轻而易举便被推开了,而榻上的帷幔早放了下来,此刻也看不清里头有没有人。
凤澈脚步在门口顿了一瞬,便抬步走了进去。
“啪”的一声,门忽然被关上。
他身形一顿,回过头来,忽然见着一团黑影朝自己扑来,他分明知道是谁,因此并未有拒绝。
向晚直接扑了个满怀,随后也不等他回答,直接便亲了上去。
凤澈只是稍作停顿,很快便掌控住了主导权,将她抵在门上,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陷入这般忘我境地。
一吻罢,两人呼吸都有些粗重。
凤澈哑了嗓子在黑暗中开口道,“不是生气了么?这么快就好了?”
向晚舒了口气,瞧着他黑暗中依旧俊逸的眉眼,挑了挑眉道,“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你们同上过战场,想必昔日该是有过命的交情的,而且你们多年未见,你去送送她无可厚非。我可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女人!”
黑暗中,凤澈低声笑了笑,道:“很多事没有跟你提及,并非有意隐瞒你,而是没有提起的必要。她虽与我多年,昔日确有替代不了的情分,但我对她并未有半分男女之情,只是她会错了意,而且在雪城众部落人的眼中,都认为我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甚至说我当年回雪城也是因为她的出嫁。”
“难道不是这样么?”向晚此刻尚在他怀中未退开,凤澈闻言,勾唇笑了笑道,“家国大事与我而言固然重要,但你觉得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可能跟她相处十年还不在一起么?”他旋即沉眸看着她,似乎是在说两人相处不过半年便终于在一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