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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原来是表哥(1 / 1)

纳兰云溪扭头看向齐逸,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似乎执意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齐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和你说话的那个女子……是将军夫人吧?”

纳兰云溪见他低着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嘟了嘟嘴,感觉自己力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从榻上坐起来靠着,一本正经的盯着他问道。

“……”

“恩,是她。”齐逸的声音闷闷的,透着一股难言的酸涩,好像心底蕴藏着什么不能揭开的伤疤,他想要逃避,又不愿纳兰云溪失望。

“齐逸,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纳兰云溪见齐逸躲躲闪闪兴致不高,眼珠子一转便小声的问道。

她今日似乎窥见了某些事情的真想,联系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种种事情,将这些事情全部联系起来,几乎能猜出一些事情的真相了,倘若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五所谓了,如今她已经知道了一些事,若不弄清楚来拢去脉,她势必睡觉都不安稳,那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再安生了,所以,就算齐逸不肯说,她也有办法从他的嘴中套出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什么?游戏?”

齐逸正平复着心情,准备接受她的拷问,没想到她却说要和他做游戏?他脑袋一懵没反应过来,便抬起头怔怔的问道。

“对,就是做个游戏,让我来猜猜,你可以不必亲自告诉我,若是我猜对了,你便点头,若是猜错了,你便摇头,我知道你不想说话,你可以不说,只要摇头或者点头就可以了,好么?”

纳兰云溪缓缓的说着,说完后眨着清澈乌黑的大眼,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齐逸被她此时有些讨好的样子迷惑了,也被她蛊惑了,所以迷离的看着她,暗道她都对我施展美人计了,我要是再不答应她,也太说不过去了,反正,迟早,都得让她知道。

“好。”齐逸被此时二人身边流动的暖暖的,和谐的气氛所触动,如今美人在榻,轻声细语的和他说着话,有些撒娇又有些讨好,他的心顿时被她溶成一汪清泉,暖洋洋的,他觉得此时她就算笑着要他的命,估计他也会心甘情愿的奉上,更别说只是要他摇头或者点头做个动作了。

齐逸深深的觉得,自从和纳兰云溪见面之后,他好像比传说中的更变态了。

“恩,那你做好准备,我要开始了?”纳兰云溪见他终于妥协,面色才一缓,微笑着说道。

“恩。”齐逸更加轻声的答应了一声。

“嗯哼,齐逸,齐家对你恭敬有加,从来不敢招惹你,事事都听从你的吩咐,一方面是因为你是逍遥子的徒弟,精通兵器铸造术,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根本不是齐家的儿子,是么?”

纳兰云溪转头看了他一眼,才肯定的问道。

“……”

齐逸果然一个字都没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呃……其实,你可以只说一个是或者不是,这样好不习惯,反正,你自己也是想要告诉我的,不是么?否则,你就不会答应我做这个游戏了。”

纳兰云溪一脸好笑的看着齐逸说道。

“好。”齐逸又轻轻的说了一句,他面容温和,如沐春风,玉颜淡雅如拢了一层霜雾,清雅的不像话。

“恩,若你不是齐家的儿子,那又是谁的儿子呢?你和齐夫人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根据她说要你过年回将军府祭祖的话来判断,你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了,你是将军府的嫡子。”

她没等齐逸回答又接着道:“听说如今的将军夫人乃是小妾上位,而自从裴夫人上位成功之后,裴将军也一直再未纳妾,府中也便只有裴欢一个儿子了,那么我想,你甘愿为她承担变态名声,一直住在你的别院中的那个女子,应该是你的母亲,真正的裴夫人……”

纳兰云溪说到这里便不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用心感受着他的情绪。

“恩,你猜得都对。”

二人沉默了好一阵,齐逸才轻轻的嗯了一声回答道。

“那日去你的别院我见了她就曾怀疑过她是你的母亲,只你却避而不答,没有明确的回答过我那个问题,又因为你说她不是齐家人而是将军府的人,我便打消了疑虑,以为她是你的姑姑或者婶婶,今日听了你和裴夫人的对话,才明白她的确是你的母亲,而是你不是齐家的儿子,是将军府的儿子。”

纳兰云溪边说边觉得匪夷所思,既然是将军夫人,如何会成了那个样子?也不知道齐逸会不会将事情完全告诉她?

“她是我的母亲,以前是正牌的将军夫人,后来因将军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她被牵扯到了,裴将军一怒之下休了她,她也愤然出走,当时我才只有四岁,而你才不到一岁,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齐逸的思维跳跃的有些大,说着说着突然就说到了纳兰云溪头上,纳兰云溪一惊,忙屏息凝神细听他说的话,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会打断他。

随即她回想他的话,一句抱过你飘过脑海,顿时就有些发窘,怪不得自己初次见齐逸的时候,就觉得他亲切、温和,有安全感,像是自己的亲人般,原来她和他还真的是亲人。

“咳咳,我听裴夫人话中的意思,我娘是叫裴芊芊?是将军府的女儿?”

纳兰云溪咳嗽了两声,语速极快的问道。

“恩,你对你娘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么?按理说,你娘离开的时候,你也应该记事了。”

“恩,理论上确实如此,可事实是我的确不记得关于她的事和她的容貌了。”

纳兰云溪说完努力回想着小时候的事,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一片模糊,有的事她根不能不记得,关于自己娘亲的事也半点都想不起来,想想她娘当年生下纳兰云飞的时候,自己也有六七岁了,可是,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哎,想来大约是你小时候的经历很不愉快,所以你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忘了,也好。”

齐逸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心中的激动喜悦之情,差点就忍不住要和她相认,将实情告诉她,可是,想到如今他自己的身份还不明不白,还有那样的名声,相认只会拖累了她,所以,才强行忍住了。

而如今,因缘巧合之下,她居然自己猜出了她的身份,他也只能顺其自然告诉她了。

“我娘叫裴芊芊,是将军府的女儿,而你确实裴将军的儿子,你娘当年是因为我娘的事被裴将军休弃的?那么如今,你能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么?我娘堂堂将军府嫡女,又为何会进了将军府做了小妾?如今想来,若真的是这样,那我娘当年的死…也许也不是正常死亡的。”

纳兰云溪在府中从来没听人提起过她的娘,而且她依稀记得她娘并不是叫裴芊芊,好像对于她娘有什么忌讳,连她身边的丫环也甚少提及,她本来就对她没什么感情,自然而然的便忽略了她,也从来没问过身边的人关于她的事。

看来这件事她还得回去问问老夫人,或者问问纳兰康,当年她是如何进入侯府的,想必齐逸和将军府的人并不知道。

“当年的事……也罢,如今你既然都听到了,再不告诉你恐怕也不行了,而且,我既然找到了你,也该让你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事情。”

齐逸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纳兰云溪,然后说道。

“恩,我听着。”

纳兰云溪好整以暇的坐好,此时她的身子已经基本恢复了力气,她想想那软筋散还真是霸道,中了的人全身连半点力气的使不上,和纳兰云尘斗法的时候,她大概也是激发了自己身体的潜能,才挣扎着将匕首拔出来最终将他刺伤的。

“当年将军府共三个孩子,便是裴凌、裴芊芊、裴芊羽,裴凌是我和裴欢的爹,裴芊芊是你娘,而裴芊羽便是齐夫人,裴芊羽是庶出,是祖父当年的通房丫头所生,姑姑和裴凌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因姑姑自幼好武艺,聪明伶俐,所以当时祖父和祖母将自己一生所学都传给了她,祖父祖母原本是师兄妹,二人一起在山上学艺,下山后回到裴家,祖父便娶了祖母为妻。”

“当年姑姑的武功还远在裴凌之上,所以祖父和祖母对她很是宠爱,将她捧为掌上明珠,后来,她要外出游学,去闯荡江湖,本来祖父祖母是决不允许的,但她自小便性子野,从没有人拘着她,最终二人拗不过姑姑,便放她出去了,谁知,两年后,姑姑回府的时候,竟带回来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便是我?”纳兰云溪见齐逸顿了顿,便接着他的话说道,原来她并不是纳兰康的亲生女儿,所以自己从小才会受到那样的对待,原来是事出有因?

“是,你小时候就长得很可爱,我当时见姑姑带回来一个小妹妹,心里喜欢得紧,便常常去逗你,抱着你玩。可是当时我还小,并不清楚大人之间的事,姑姑带着你回来之后,祖父和祖母生了很大的气,他们质问姑姑你是谁的孩子,姑姑只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关于你的事她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祖父和祖母严厉的下了封口令,将当时知道的这件事的下人们都打杀或者驱逐出京城,令她们永远不得回来。”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几个当家主子,别人都不知道,祖父和祖母始终问不出孩子的父亲是谁,最后便一气之下病倒了,还将姑姑家法惩治之后罚跪祠堂,不让她吃饭,当时我娘和姑姑的关系一直交好,所以便出面向祖父和祖母求情,被二人厉声呵斥之后,只好作罢。”

“因姑姑始终不肯说出孩子的来历,祖父和祖母在对她进行诸多威逼利诱都没有办法套出她的话来之后,便只好用孩子威胁她,说她若是再不肯说出孩子的来历,便要将那孩子活活的饿死,本来当时祖父祖母便不待见那孩子,当时那孩子也是由祖母亲自照顾的,所以对她照料的也不上心,那孩子便饿得奄奄一息,我那时候也还小,只能偷偷的去给她喂些吃的却也于事无补。”

“姑姑听了这话之后,顿时大哭跪求祖父和祖母不要伤了孩子,而祖父和祖母当时也铁了心,一定要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在给她下了命令之后,便不再给孩子吃东西,姑姑心急之下刚好我母亲去看她,她便央求她帮帮她,让她带着孩子逃走,她当初也是走投无路才回到将军府,没想到将军府却容不得她。”

“我母亲见她可怜,所以便答应了她,待晚上府中之人都睡熟后,偷偷的潜入祖母的屋子将孩子抱出来,又拿了些细软盘缠给了姑姑,帮她从角门逃了出去。”

齐逸始终将纳兰云溪说成那孩子,不肯直接说成你,是怕纳兰云溪将自己代入,心中难过。

“所以,裴老将军和裴老夫人知道后便迁怒于你娘?”

纳兰云溪猜到了当时的事情,这件事齐逸说的时候尽量压着声音,说得平平淡淡,但她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当时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对,姑姑带着你走了之后,第二日祖父和祖母便知道我娘放走了你,他么立即就派人去追姑姑,可是找遍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姑姑,最后只好放弃了寻找,想来姑姑一定是出了京城,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们心中伤感,祖母一气之下病得便更重了,他们二人一生为人清正,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未婚先孕,之后却不听劝告离家出走,这样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所以姑姑走了不到一年,祖母和祖父便相继病逝……”

“裴凌他生性阴沉,祖母和祖父病逝之后,他便将姑姑的名字从族谱上剔除,将她驱逐出裴家,永远不许她再回来,而我娘也因为这件事被裴凌休弃,裴凌将祖父祖母的死都怪到了她头上,我娘当时也实在是无辜……”

齐逸说到这里,语气越发的沉闷,他周围顿时被哀伤的气息包围,纳兰云溪坐在榻上都能感觉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强烈的,悲伤的气氛。

“原来竟是这样,那你娘当年被休弃之后可是还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曾经遭遇过什么事?”

纳兰云溪想到裴夫人被休弃后定然是千夫所指,连侯夫人做了那样人神共愤的事,老夫人和纳兰康只是让她去祠堂祈福,并没有将她休弃,那裴夫人当年受到的打击该有多么大。

“不错,我娘是国公府嫡女,她被休弃之后回到国公府也被不被接纳,被国公府夫人也赶了出来,最后她走投无路被恶人劫走卖进了青楼……”

齐逸的眼中慢慢的升起雾气,纳兰云溪的心也瞬间纠起来,怪不得齐逸的娘会专门虐待女子,想来她堂堂国公府的嫡女被人休弃,又被卖入青楼,一定是遭受过什么非人的虐待,所以才造就了她变态的性子,齐逸说过,被裴夫人虐待的人都是她的仇人,那就是说那些人都是曾经欺辱过她或者虐待过她的人……

“我当时年纪虽小,却也能明白些事情了,祖父和祖母过世,我娘也被休弃之后,裴凌立即便将自己的小妾立为正室,便是如今的裴夫人,我找他哭闹要我娘,他不肯搭理我,我便一气之下也跑出将军府去寻找我娘……”

“我娘当时已被人卖入青楼,因为当时将军府极力压下了这件事,所以即使我娘被休,国公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人过问,他们只当是我娘犯了什么大罪,才被休弃,因为那里是我娘最后的依靠,他们却不肯收留,最终令我娘被卖入青楼……”

“那你怎么会到了齐家的?”纳兰云溪只觉浑身发冷,嘴唇颤抖着问道。

“我当时在街上寻了我娘多日,却未曾寻到,最后饿得实在撑不住便晕了过去,后来裴芊羽找到了我,将我带回齐家,给了我一口饭吃,从此将我养在了齐家……”

这些事齐逸说来语气平淡,像是述说日常吃饭喝水般平常,但纳兰云溪却能从他的只字片语中感受到当时他的无助与彷徨。

“那齐夫人还算良善之辈,毕竟,她只是个庶女,能将你养这么大,也还算有点良心。”

纳兰云溪本来对齐夫人百般厌恶,如今听了齐逸的话之后,想到这些人当中只有她还算良善之辈。

“不错,她在府中的时候我母亲也对她诸多照料,她的亲事还是我母亲一力张罗,在府中的时候她受过我母亲的很多恩惠,所以,她还算有点良心,将我养在了齐家,无论如何,我都会记着齐家对我的这份恩典,所以,这些年来,我帮齐家赚钱,让他们成为京城首富,也算是对他们的报答。”

“原来,齐家的那些生意都是你在幕后指使的?”纳兰云溪当时就奇怪,她见过齐轩一次,当时看他就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纨绔子弟,并不像有多大能力的样子,原来幕后之人竟然是齐逸。

“是,所以,从各方面来说,齐家从不敢得罪我,他们对我平日里也是客气有礼的。”

“那你跑出来将军府后,裴将军没来找过你么?就任由你一直在齐家?”

纳兰云溪对那位战功赫赫的裴将军瞬间没了好感,想来他也定是个迂腐之人。

“自然来过,只是他每次来我都不愿见他,更不会跟他回去,后来他那个小妾也有了身孕,还生下了儿子,所以他也渐渐的不再来了,而我那时候也开始跟着师傅学艺,所以就在齐家一直待到现在。”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你母亲的?”纳兰云溪想着看来她娘当初是如何进入安宁侯府做了小妾这件事还得去问纳兰康,齐逸多半是不知道的。

“我艺成之后,继续在京城寻找她,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最后终于在青楼找到了她,当时我本来欲杀光青楼的那些人并一把火烧了那里,可是,那里的老鸨说她得知我母亲是国公府嫡女之后,并没有让她接客,只是让她在青楼做了丫环做些粗活,可即使这样,我母亲整日在那里被耳濡目染,她的心里便不怎么正常了,我当即便在那条街上买了宅院,让她住进去,从此她就开始了一系列的报复行为,将曾经欺压过她的人都或骗去或抓去进行虐待报仇。

我没办法也不忍心阻止她,她脸上的伤疤是她自己毁容的,那老鸨当初没有让她接客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便一直任其所为,也心甘情愿的替她背负变态的名声,只是,我这一生永不会原谅裴凌,我母亲如今的一切都是败他所赐,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齐逸说着脸上浮起愤恨的神色,眉宇间一片冰冷阴沉。

“齐逸,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母亲治好她的病,这件事的起因原本也是因为我娘。”

沉默良久,纳兰云溪才长叹了一声,缓缓的说道。

“不,姑姑带着你是怎么进入安宁侯府的,我并不知道,当年这件事成了一桩悬案,将军府老将军和老夫人突然之间病逝,女儿裴芊芊和将军夫人相继失踪,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一时,却没人知道内情,后来随着姑姑和我娘的销声匿迹,人们也便渐渐的忘记了这件事。”

“只是第一次见你之时,我便莫名的对你有熟悉之感,所以我便派人暗中去查了你,顺带查了你娘和你弟弟的事,只是这一查之下,居然查到了你娘便是我失踪了多年的姑姑,其实,我知道这件事也没多久,并不是想故意隐瞒你的,只是没有合适的契机,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起。”

齐逸知道纳兰云溪心中也好奇这件事,所以不等她发问便自己告诉了她。

屋子里是良久的沉默,纳兰云溪一时间没说话,齐逸也安安静静的站着,过了好半晌,纳兰云溪才面向齐逸说道:“齐逸,原来,我也有亲人。”

“恩,我便是你的亲人。”齐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应道。

“真好,虽然,这亲人着实来得有些晚,我娘和云飞都不在了,如今只剩下我自己,但是,我仍然感谢上苍,还能让我有娘家人。”

纳兰云溪此时心中激动,想到齐逸和自己的遭遇都是一阵心酸难耐,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见面就对齐逸有好感,也怪不得他会上门提亲,提亲?

“对了,你……向侯府提亲的时候,便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么?”

纳兰云溪想到当时的情形,他多半那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只是贸然来相认的话,估计自己也不会信,况且当时自己还被国师误导,相信了他是个变态,更加不可能相信他说的话了。

“恩。”齐逸轻轻的答应了一声,脸色突然就有些红。

“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和我相认?”纳兰云溪暗道若是如齐逸所说,那她和他就是表兄妹,那通婚什么的便不应该了,这算是近亲结婚了吧,她一时没想到古代表兄妹结亲的多了去了,古代人根本不知道近亲不能结婚。

“……”

齐逸没有回答,踌躇了半晌才嗫嗫喏喏的说道:“其实,小时候我娘就说过,若是姑姑将来成亲生个女儿,便会结为亲家,所以……当时我是认真的。”

“啊?”

纳兰云溪懵懵懂懂的啊了一声,她实在不忍打击他,表兄妹通婚是近亲结婚,再过数年以后,这便是不被允许的了。

“所以,你如今若是想要和国师退婚的话,我一定会帮你的,因为,你本来就该是我的媳妇,若是姑姑她还在世的话,一定会为我们结亲。”

齐逸接着又循循善诱的向纳兰云溪说道,他心中暗气国师奸猾,若不是当初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便请了圣旨抢了先,就凭他和纳兰云溪的姑表亲关系,他也一定争不过他。

“呃?退婚?我已经退过一次婚了,这样反反复复的退婚,真的好么?”

纳兰云溪其实心里并没想过要退婚,只是今日知道了和齐逸的关系,她以后一定会更加向他靠拢,会和他比较亲一些,所以对他的话也自当遵从些,不过,要说和国师退婚的话,她却是真的没想过的。

“有什么不好的,当时的情形是国师硬要你应了婚事的,我想你答应他的时候也一定不怎么情愿的,只怪当时我还没法向你言明情况,我还想再等等,等查到当初姑姑是如何进了侯府做了小妾再告诉你我们的关系,谁知他便请了圣旨强行赐婚于你,我现在手中还有一个条件,那条件仍然有效,而且,你如今也知道我也可以保护你,所以,你若是想要退婚的话,我可以用我手中的这个条件帮你……”

“砰”的一声,齐逸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门一下子被大力推开,容钰一脸冰寒,铁青着脸色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呃……国师。”纳兰云溪见容钰狂怒,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心里想着他可别一怒之下和齐逸动起手来,顿时急急的叫了一声。

“齐逸,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当初应下圣旨的时候并没有人逼着她,是她自己亲口应了的,什么叫我强行请旨赐婚?她是我未婚妻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的,再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识相点,别挑拨离间,若是惹怒了我,我会让你好看。”

容钰几下就推着轮椅走到了跟前,插在了齐逸和纳兰云溪的中间,一脸恼怒的盯着齐逸。

“当时请旨赐婚的人本来是燕翎,是你令皇上改了圣旨,将请旨的人改成了你,那样的情形下,云溪权衡利弊之后只能先应下,怎么就不是强逼了?她当时难道还能有第二个选择么?”

齐逸此时见到容钰,心中更加气愤,若不是他从中搅合,他和纳兰云溪的亲事一定能成,都是他从中掺合,才将他们的事搅黄了,搅合来搅合去却是搅合到自己碗里去了。

“无论如何,婚姻之事不是儿戏,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她当时也心里一定是考虑好的,否则,赐婚那日你也曾说过要她不接旨,你会进宫和皇上谈条件,她为什么没答应你?”

容钰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了,见他们二人在房中说话,本来想先行离开,但又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想要听听二人究竟在说些什么,所以便在门口待了一会儿,没想到一听之下这齐逸狼子野心居然在游说纳兰云溪退婚,想将他好不容易谋划来的亲事搅黄,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如何还能忍得住?

立马就推门进来了,看他们二人之间一副相怜相惜的神色,他们二人居然还是什么表兄妹,这亲疏远近立马及比自己高了好几个档次,他更加怒不可遏,此时更恨不得将齐逸拉出去抽筋剥皮。

“你……你强词夺理。”齐逸想到自己和纳兰云溪差点定亲却被他破坏便恨得牙痒痒,此时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也立即就和他杠上了。

“齐逸……”纳兰云溪一看二人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忙开口叫了一声齐逸的名字。

齐逸转头看了看她,才隐忍的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齐逸,的确如国师所说,当初赐婚的圣旨乃是我亲手所接,亲事也是我亲口应下的,我当时是做过慎重的考虑才做了这样的决定的,不是他强逼的我,所以,我不会退婚的。”

纳兰云溪考虑了半晌,才斟酌着话缓缓的对齐逸的说道,她话中透着一股祈求和安抚的意味,齐逸听了她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容钰。

“你听到么?这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话,她是不会退婚的,以后,你最好给本国师离她远点儿,少和她套近乎,没有你,本国师也会尽己所能的帮助她,只要她需要……”

国师此时心中醋意翻天,想到他们今日之后就成了表兄妹的关系,纳兰云溪以后肯定不会再对齐逸有半点排斥,也许还会和他走得更近,想想这些,他就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喘气都有些困难,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真的受不了。

而且,纳兰云溪本来就对齐逸有好感,他当时就看出来了,虽然当时不知道齐逸为何要向她提亲,为何要接近她,但他直觉的就认为齐逸没安什么好心,所以才带着纳兰云溪去看他变态的样子,就是为了让纳兰云溪毫不犹豫的拒绝他,没想到他的能耐还挺大的,不仅没让纳兰云溪对他避如蛇蝎,二人反而还私下来往,如今居然认了亲,成了表兄妹。

而且,他们小时候还差点定了娃娃亲,若不是裴芊芊和裴夫人相继失踪,这会儿多半估计就没他什么事了,也许该齐逸反过来警告他,他和纳兰云溪的亲事才是板上钉钉,要他不要搅合。

容钰觉得自己憋气的功夫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尤其是对纳兰云溪,在她面前,他的狠辣嗜血,清高自负完全施展不出来,不由自主的就被这小没良心的丫头牵着鼻子走了。

她在想他是要继续纵容她下去,还是该给她一个惩罚,让她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未婚妻了,已经定亲之人是不能随便和别的男子来往的,他要不要让他牢牢的记住这件事?

“哼,你再如何,也比不上我和她的亲疏关系,我们是表兄妹,而你,只是一个外人。”

齐逸知道国师在意他和纳兰云溪的这层关系,所以也坏心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故意让他生气着急。

“你现在立即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这里是我姐姐的府邸。”

容钰被他一激顿时暴怒,他一暴怒,智商便开始捉急起来,如今说出来的话有如三岁孩提,什么这是我姐姐的府邸,不欢迎你。

“噗。”纳兰云溪实在忍不住,被他这滑稽的模样逗乐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你到现在是还没认清事实是么?”

容钰见他和齐逸争得剑拔弩张,她还没心没肺的在那里笑,而她这分明是在笑他,这就让他隐隐觉得她是在偏心齐逸。

“国师,我认清事实了,我不是说我不会退婚么?齐逸,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再去找你。”

纳兰云溪看如今这气氛,二人是不能好好相处了,想到她和齐逸是亲人,所以便扭头开口劝他,让他先回去,她过两日再去找他为她母亲也是自己的舅母治病。

“哼,想来你也听见了,我和云溪自小便是青梅竹马,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还哄过她,我给她喂过饭,还亲过她的小脸蛋,若论亲疏远近,你是怎么都比不上我的,所以,我还是要说服她和你退婚,当初若没你从中搅合,我让齐家人来提亲,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将她娶过了门,和她过着幸福的小日子,都是你,是你破坏了这一切,所以,从今日起,我不会再容忍你,我要向你宣战,让表妹和你退婚,重新嫁给我。”

齐逸见纳兰云溪让自己回去,虽然心中不快,但也知道纳兰云溪此时只能劝得动她,所以他不能反驳纳兰云溪,便将一肚子气撒在了容钰身上,故意将自己小时候做过的事一股脑儿的告诉容钰。

“齐逸……”

纳兰云溪见国师的脸色由青转白,又转红,被他刺激得到了暴怒的边缘,甚至在强行忍耐,连握着轮椅的手指都发白,微微有些颤抖,她很担心齐逸再说下去,国师就要和他动起手来,所以,提高声音喝止了他。

“表妹,我不想让你为难,但我说的话这一生都生效,你若哪日想和他退婚的话,那便告诉我,我拼了命也会帮你的,今日,我便先行离开,待你回府之后,我再来寻你。”

齐逸见纳兰云溪坐在榻上眉头紧锁,一脸为难的表情,心瞬间软了软,便扭头又和他说了一番话,便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齐逸大力将门摔上,悻悻的离开,屋子里顿时就剩下了容钰和纳兰云溪。

“……”

齐逸走了之后,纳兰云溪偷偷的瞄了容钰一眼,见他坐在轮椅上,脸色仍然铁青,所以一时也没敢说话,生怕触了他的霉头,只好尴尬的坐着,扭过头看向窗外。

“怎么,方才和他在房里就聊得热火朝天,停不下来,连来了人也没察觉,如今他走了,你见了我便无话可说了?”

容钰尽量装着用平和的语气说着话,大概也是怕自己的怒气吓到纳兰云溪。

“呃……不是,只是方才说了许多话,有些累了,我要好好想想今日得到的这些消息,又怕说了什么话令国师不高兴,所以才沉默了一会儿,哦,多谢你今日为我做的事。”

纳兰云溪已经知道容钰买通了戏班的戏子污蔑纳兰云尘的事,所以心里对他还是很感谢的。

“表哥表妹?青梅竹马?他小时候还抱过你、亲过你,给你喂饭?他还做过什么?”

容钰突然阴阳怪气的将齐逸说过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哦,那只是……估计只是他胡说的,你千万别相信他。”纳兰云溪大囧,不过,也知道齐逸不会胡说,八成他小时候真的干过那些事,不由得脸色如血一般通红。

“那我也要做他做过的事。”

容钰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便伸手一把将榻上靠着的纳兰云溪拉到自己的怀里,双手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握着她的细腰,紧紧的将她箍在怀中,令她动弹不得,然后头一低便向她的唇上压了下来。

------题外话------

嘿嘿,我不是故意要卡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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