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刘员外拿了钱连个字据也没留下,现在报官都没证据。
除了觉得福叔一时糊涂外,洛倾瑶也是愁煞了眉头。
“福叔,你别担心了,这事我来想办法。”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三人说道,毕竟她是一家之主,她不解决谁来解决。
“小姐,七十万两银子啊!”翠娥无奈道。
就算以前也没个七十万两这么多,何况现在已经是家徒四壁落魄至此。
“这是十万两,童嫂拿着这银子先去钱庄顶上几天,其余的我想办法半月补上。”她拿出一沓银票来塞到童嫂手里。
“这么多!”众人错愕不已,嘴长大的能放下一颗鸡蛋。
洛倾瑶也不打算解释,催促童嫂道:“别问那么多了,快去快回。”
银票还没捂热乎又送了回去,早知道她便不去跑那么一遭了!
“福叔,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安慰了福叔又看了眼翠娥,领着她便走:“你都伤成这样,不好好养伤会留下疤痕的知不知道!”
翠娥只是皮外伤,但血已经凝固在表面,又是春日,怕是会感染。
“小姐,我可以自己来的。”
脱下衣裳趴在床上的翠娥很是难为情,被洛倾瑶照顾还是头一次。
“好好的别动。”洛倾瑶命令着,擦拭着她背上的伤口,血水染红了布子,清理之后愈发的见伤口触目惊心。
洛凌音还真是心狠手辣,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下这么重的手!
“翠娥,你恨六小姐吗?”
指尖抚摸过伤口,她心里都疼。
翠娥摇了摇头:“不恨。”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而已,入了洛家为婢,任人欺凌也无话可说。
“翠娥,你记住,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到你头上,记住没有!”
“小姐……”
这般强势的话出口,翠娥微微怔忪,眼泪便模糊了双眼。
“好了,别哭,以后不能轻易掉眼泪。”
“嗯。”
翠娥重重颔首,吸了吸鼻子,心里暖洋洋的,就算是洛倾瑶用烈酒洗过她的伤口都不觉得疼。
小姐不傻了,真好!
迷迷糊糊的,脑袋晕乎乎,她便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洛倾瑶探了探她额头,是感染发烧,休息休息会痊愈,为她掖好了被子。
房间里,一桌一椅是黑漆漆的木头,年成太久,以至于裂纹遍布。
她随意的看了两眼,鼻尖微微泛酸。
同样是洛家人,和三叔家比起来是云泥之别!
坐在圆桌前,看着门外的柳叶垂下,眉头依旧紧蹙不展。
“你说剩下的六十万两银子应该去哪凑?”
回答她的只有翠娥均匀的呼吸声,取下昆仑玉在手,红光微弱了很多,只有一丝血迹一般流转。
“你不会有事吧?”
她对着玉石发问,摇晃了摇晃,依旧没动静。
看来他是真的受损了,心里稍稍有些担心。
或许是因为连日疲劳,不知不觉,竟然托着下巴睡了过去。
一阵凉风拂来,早春天气凉意入骨。
洛倾瑶猛地转醒来,大门敞开,门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而她左侧的位置端端的坐着一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影子,偏着头,正看她。
“你什么时候活过来的?”
冷不丁的,她被吓到,身子颤了颤。
“一直在,只是出去了。”他淡淡的说着,垂下眼,好看的睫毛竟然可以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居然可以出去为什么不自己去找真身?”洛倾瑶狐疑看他。
她其实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依附魂体的昆仑玉会在自己身上,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猿粪’?
“走不远,最多在玉石十里范围,否则会死。”他语气很平静,手上玩转着茶盏,指尖能轻易的穿过。
这种事,她也只在聊斋里看过。
半信半疑,打了个哈欠,她往椅子上靠,懒懒散散:“最近事情太多,等到有机会,我会帮你找幽神谷的。”
他没有答话,嘴角紧抿。
那双眼里总是藏着什么,阴沉,黑暗。
“小姐……”
翠娥在床榻上转醒,独傲天立马成了一缕青烟回到了玉石中。
“你醒了。”洛倾瑶赶忙迎了上去,坐在床沿扶起了她:“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小姐。”翠娥笑起来。
见她无碍了,洛倾瑶也舒心了不少,念及独傲天,顺带问到翠娥:“翠娥,你有听过幽神谷这个地方吗?”
翠娥一愣,细细想了想,摆了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