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雀跃地便为自己换上一层新的皮毛。
因为手指动得太快,第一次扣上的钮子都被弄得七歪八倒,无法之下只得一一解开重新再扣一遍。在动作间来自他人的体味隐隐约约的从衣服上扬起,虽然不是甚麽难以忍受的恶臭,然而亦很难让人舒展眉头接受。蒋光士压抑着浑身受电击般的颤抖,曲起背把这个羞耻又悲惨的自己掩饰起来。钮扣一门一门的归位,在明亮的颜色映照下,蒋光士苍白的脸上彷佛亦泛起一点红晕。
接下来应该穿上裤子了。蒋光士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可在弯腰捡拾裤子的瞬间,脸便被外力强行抬起。李察的表情仍旧是那般阴晴不定,捻着自己手指缓缓施力,在几次变换角度後,李察却给出一个莫名奇妙的评价。
「很好看。」
随着手指离开的还有李察尖锐的眼神,很快留在蒋光士眼前的便只有一个宽广的背影。搞不清楚这是夸赞还是羞辱,蒋光士穿着一件裇衫和四角裤呆立当场,怎样也想不明白李察说这种话的意图。
这种疑问在皮肤上形成了无数疙瘩,可即使这样仍无法中断李察正往公司迈进的脚步。蒋光士迅速把裤子套上,光脚塞进皮鞋里头。虽然是质料上乘的鞋子,然而没了袜子的保护,脚跟还是会传来恼人的疼痛。真糟糕啊,只要和李察一起便没有好事。蒋光士咕噜咕噜的在心里冒起了许多的诅咒,最後却还是露出了唯唯诺诺的表情,耸起肩膀缩着腰便跟在李察屁股後头走去。
日光照射在头顶上的感觉份外灼热,蒋光士抬头一看,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到了中午。公司一向规定的考勤时间是早上九点,正想着会不会因而又被借故惩罚,惹得头皮都要麻掉的时候,李察却是很平常地进入了主栋的建筑物当中。
电梯缓缓往下沉降,在确定到门外出现的是负一层的标式後,蒋光士跃动不断的心才真正平复下来。明明是不会令人有愉快感觉的味道,然而当嗅到消毒剂挥发到空气中的淡淡气息时,蒋光士的表情却只能以「高兴」来形容。虽然来到这里也只会被困在狭小的房间当中,虽然等着自己的不知又会是怎麽样的折磨侮辱,然而只要忍耐着就好,只要时间过去,一切都会结束。在发泄室内发生的一切都是受到规管的,即使是受到怎样暴力对待,只要限时结束一切都会回复正常。
不等李察踏出电梯门外,蒋光士便已抢先一步冲进狭长的走廊上头。随着身体的动作,他的双手亦欢快地上下摆动,从侧面看过去,几乎与陈年的动画中那些自投罗网的笨狗的动作重合。蒋光士自发地进入了检查室,在医生暧昧的笑容带领下,走到陌生的房间门前。
这个房间极奇狭窄细长,墙壁凹凹凸凸的,无数像海边堤防一样刚硬的形状纍纍在墙面堆积起来,给人一种牢不可破的感觉。房间内的照明亦与别的个室不同,大白的灯光打在脸上,反而会让整个人显得青白发紫。在医生的引领下,换过紫色袍服的蒋光士终於在一张再平凡不过的木椅子上安坐下来。就在他心神稍定的瞬间,医生黏腻的手却又牢牢贴在肩胛骨上按压,可恶的声音亦细细软软地在房间中扩散开来:「那麽请好好相处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