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轻轻抚过的指腹,突然又在她脸上蹭了蹭。
“……”
桑卓眼皮跳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沉时雨,你是不是把泥糊我脸上了。”
沉时雨:“……唔。”
“对不起。”
他似乎也没有要继续工作的意思,桑卓去卫生间收拾的一小会儿功夫,他就已经把泥料和工具都收了起来。
桑卓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往一个纸盒子里装烧好的花瓶。
“这又是给谁做的?”她随口问道。
“外婆的朋友。”沉时雨也配合答道。
……不用想她都知道老太太一准又是在跟朋友炫耀外孙了。
说来也很神奇,沉时雨从小就是不爱说话还慢吞吞的性子,学东西也是,慢得要命,就比如当初他们几个一起学骑自行车的时候,陆闻之第一个学会,然后信誓旦旦地说要教会阿时……结果最后被沉时雨的不开窍气到在操场的地上打滚。
可是在要动手做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又会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安静,沉稳,有条不紊,就像是魔法一样,那些材料和工具到了他手底下就像是有了生命,会乖乖听他的话,就连幼儿园的时候,要在鞋盒里面用卡纸做纸老鼠的手工课作业,他都能做得比其他所有小朋友都要栩栩如生。
老太太很得意地说,这是因为他的心和脑都很安静。
……桑卓听完之后帮她翻译了一下,意思就是他人呆。
然后被老太太用拐杖追杀了叁条街。
她走过去,瞄了一眼,花瓶是玉一样的白瓷,透着清亮的光,线条流畅似水,除此之外倒是删繁就简,没有什么别的装饰,她向来不太懂这些,只知道好看罢了。
不过与那支花瓶比起来都不遑多让的,是男生的手。
他皮肤很白,隐约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分明的骨节上,又透着淡淡的粉。每根手指都修长而笔直,而因为常年都要做陶艺的缘故,指甲总是被修剪得干净而整齐,不管是从哪个角度,都能一眼看见柔软的指腹。
沉时雨把花瓶打包好了,一侧头,才发现桑卓在一直盯着他的手看。
“怎么了,嘤嘤?”他刚刚应该已经把手洗干净了……吧。
然而桑卓却突然舔了一下唇。
再抬眸看他的时候,眼神莫名有点馋,一副压抑不住心里往外冒坏水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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