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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多年前,大道法师们还散居在中原大陆各地,并未有统一的居所。有些大道法师根本不住道观庵堂,而是杂居在民间。这样随兴的与百姓共处,说得好听是比较「接地气」,其实对于修炼干扰颇大,所以当时道法数术进步有限。那时「寂」就居住在古豫国的汝南城郊。
八百多年人世沧桑、物换星移,后来碰见宋国强盛,那小小的豫国就被宋国吞了,歷经将近六百年的强盛,现在的宋国却变得积弱不振、当年吞併的豫国领域,眼看着又将拱手让人。此为后话。
那时「寂」的名声如雷贯耳,每天想要拜见求道的人络绎不绝,烦不胜烦的「寂」,发明了「灵遁术」。也就是让自己灵魂离开肉体,到各处游山玩水去。眼看着整天趺坐在堂的「寂」,不饮不食不动不呼吸,常有不知情的凡人大惊小怪四处嚷着「大师坐化了。」这逼得「寂」在自己居所四周打上一个个灰青色骷髏头符记,那些骷髏头不但会变化形貌、而且似烟飞烟、似雾非雾,无形体却又消不掉;凭着这些骷髏头,「寂」的传说更添诡异,但总归是阻绝了万分之九千九百的烦扰。
直到有那么一天,「寂」的魂灵出窍后再也没有归来。
刚开始的十天半月,大家习以为常,直到一年后那肉身都未曾张开过眼,开始有人紧张了。紧张归紧张,那些骷髏头还在,只是变淡了些,所以还是没人敢妄动「寂」的肉身。这状态持续了十年之后,突然有一天,大家发现:骷髏头图案都消失了,轻轻打开门窗、那震动竟然让趺坐着的「寂」头颅掉了下来!
这时大家才发现:那身体的腔子里早已乾枯,「寂」的肉身已朽,看样子魂灵也回不来肉身啦!
这样「无疾而终」的大道法师,没人能说得准、「他」到底魂归地府了,还是依然在天地间消遥自在?
时间的巨轮辗过一切,包含这段关于「寂」的传说。知道骷髏图案故事的人少了,但是,刚好这办公室里的大部分人,都听过这传说。
所以,当办公桌上那个结界里冒出青灰色骷髏头时,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凝重,如果真是「那位」,他们要怎么办?让他魂飞散吗?这未免太过不敬。放他离开吗?若是他已经妖魔化、不怀好意怎么办?
正在左右为难间,突然有个声音冒了出来:「这件事的层级已经到了大道法师的阶段,我们就通知崑崙天山,让他们来伤脑筋?」
「不愧是沉稳的安雅老师,说得太对了,我这就通知崑崙天山,让他们派人过来处理。」弥勒佛听到这上好的解套方法,既不用发落这「东西」,又能把「他」完整的请走,只要还我天道学院安寧、不留后遗症,那就是好法子!
说着,八个方位的银炼子猛然移进结界周围,让已经出了黑瓶子的魂灵感受到即将土崩瓦解压力,灰青的影子一溜烟儿鑽回黑瓶子里,瓶口旋即被封死___要处置那魂灵实在不难,难的是其后代表的意义。
「糟了,绑来只是想藉着『寂』的名头吓他们一吓,说不定就能脱身离开。现在可好,本来被当作孤魂野鬼随便处置也就罢了,却一下子变成大道法师层级的事件……真见到智慧、勇毅、正义他们那几个,我可不好忽弄啦!」良善开始急了,这下子,弄巧成拙,召来大道法师们关切,岂不等于自投罗网?
这边良善暗自焦急的在黑瓶子里转圈圈,那边橡木办公桌前,弥勒佛看到灰青色魂灵被逼回黑色小瓶子里,嘴角不由得浮出一朵微笑。
「有意思,一点威胁要破碎灵魂的压力出现,就乖乖屈服……这不是『寂』大师的个性哪!」弥勒佛心想:「你是谁?怎么知道假装成寂大师?」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个性」这东西,简直比天道还要顽固,否则在天道的胁迫下,为什么还有眾生七七八八的不平而鸣呢?
良善的个性本就自私、惜命,就因为现在肉体的「性命」没了,最后仅存魂魄的「灵命」更为宝贵;前几回歷险之后,魂缺魄损已经让良善心疼不已了,现在只要感受到会有任何破坏她魂灵完整的术法,良善当然都是以避让为先。真正的「寂大师」,个性刚烈,又怎么可能感受到魂灵缺损的威胁,就乖乖进到「监牢」里呢?
不知自己已经被看穿的良善,还在黑瓶子里努力回想关于「寂大师」的传说,八百年前的故事,已经陈旧遥远得像古董了,虽然她不熟悉、但其馀那几人也同样陌生……那就继续装一把,就赌他们不敢把寂大师的魂灵消灭掉,甚至于还得好生供奉着呢!
良善怀揣着「有机会回归崑崙天山」的如意算盘,前半个时辰才清净的院长办公室,现下又迎来另一批客人。
那是接到弥勒佛院长紧急信号、立刻将空间压缩摺叠到极致、赶过来的五位现任大道法师:智慧、正义、勇毅、平和与无明。
急匆匆赶来的大道法师,一时没想到收敛自己周身的灵力真气,刚开始出现两位的时候还好,等到第三位出现时,院长办公室的屋樑开始吱咯作响。第四位大道法师出现时,连水磨青石的地砖都开始龟裂,到了第五位大道法师一脚踏
', ' ')('进屋子时,那间可怜的办公室已经摇摇欲坠,准备崩解了。
当然,坐在宽大橡木桌前的弥勒佛院长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忍着心头震盪、血气翻涌,急急从大椅子里站了起来、蹲着马步,一边稳住自己身子,一边还要照顾桌前那隻被包在结界里滴溜溜打转的小黑瓶。
「喂!收敛,你们收敛点!」拚着一股血气逆行,弥勒佛胀红了脸吼出这一句,真气一洩、终究受不了那灵力威压,一屁股坐倒在裂如蛛网的地板上,这时,他还不忘紧抱着小黑瓶,生怕瓶子被震碎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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