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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办公室里,门窗大开。想蹭一点穿堂风凉快一下、又怕被不速之客撞见,老师们愁眉苦脸的坐在位置上,有些人穿着凉爽的竹节衫上衣,大部分都还是鹅黄色道法袍,但高高的领口敞开着、长袖卷至手肘处,甚至有人把长袍下摆捲起、束在腰间,裸露出两条毛毛腿___那当然是男老师啦!在办公室里本就是少数的女老师,她们只敢捲起袖子、打开领扣、外加偷偷脱了皮靴、换穿水鑽啵儿亮的高跟拖鞋___虽然水鑽不是冰块不能降温,但是闪闪发亮的样子能让心情降温哪!
天气真的太热了,办公室几个角落、冰盆里的冰都已经化成清澈的水了,不能用灵力球吹冷气、不能用术法让扇子自行运作,甚至于连清心咒都在禁绝之列,只能拿起蒲扇自己狂搧,一个不小心又会把整叠的试卷给搧飞地下……连一向修养甚好的安雅老师,那优雅形象都要崩坏啦!
「这才第一节监考刚过,接下来还有两节要监考,我真是不想去!」爱美老师嘴里含着小块冰角,有点儿口齿不清的对安雅老师诉苦。
「这样下去不行,大家都热昏了,要怎么考试?不如我们请院长修改招生考试时间吧?改在秋天如何?但是秋高气爽适合赏枫。嗯,春天也不错,可是春天太美,我会想要出去玩,放弃春假好像太不划算……」阿德老师滴滴咕咕唸叨着,其实他是办公室里最愜意的一个,道法师长袍被他脱下扔在一旁,他只穿了竹节短衫和短裤,嘴里叼着片冰镇过的薄荷叶,一隻手拿着蒲扇搧个不停,只剩下一隻手可以批改试卷。
「废话少说,赶快改卷子吧!两刻鐘之后还要再出去监考。」黎夫子沉沉的回了话,那语气里也飘出烟硝味来。
这些老师们其实颇有默契,刚刚两刻鐘前还在办公室里不顾形象的指天骂地,时间一到,却都又衣着整齐、服仪妥贴的拿着密封纸袋走出办公室,看起来各个神清气爽,似乎从未被燠热的天气所影响,一个个穿着高领长袖的鹅黄道法师袍、脚踏土黄色真皮靴,神气地进到试场里分发考卷、开始监考。
不只是进到教室里进行笔试的老师们一丝不苟,就连站在大太阳下、药草园里的绿叶老师,或是气味薰天兽栏边的犬毅老师,也是那么严肃庄重的模样;真是足堪表率了。
所以,当子清领着一群走得零落的考生进入药草园时,在一片青绿植栽中,猛的站立着一道鲜黄,不只考生们、就连带路的子清,也不禁挺直了背脊,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报告:天、地、玄、黄四组考生,共一百二十名带到。」子清中气十足地向绿叶老师行了一礼,说道。
「大家现在都盘膝坐下。」绿叶老师个头娇小,在场一大半学生个子都比她高,加上又不能用凌空步腾空升起,为了让所有考生都听到她宣布的内容,乾脆让所有考生都原地盘膝而坐;当然,她才不会告诉大家,为的是让所有人都能见着她。
「各位都是具备灵根的人,不管你是否学过打坐调息,都闭起眼睛、双手放在膝上,诚心注意自己的每一道呼吸。」绿叶老师简短的教起打坐的基本窍门,缘分深厚的自然照做不误,至于那些「状况外」的,反正也不会录取、又何必理会,不是吗?
绿叶老师才说完话,现场一百二十人只剩一片呼吸声,原先零碎的耳语和躁动都消失了。
「当你数算了二十息之后,便可以睁开眼睛。」有些性急的学生听了这话,立即睁开眼睛四处乱瞧,这又列入纪录了,这些性急、自以为聪明抢得先机的考生,已经被点名作记号,成为淘汰之依据啦!
绿叶老师慢条斯理的说道:「拿起你第一眼看见的叶片,把它描摹在考卷上,并且记录下它的所有特徵。」
子清在一旁帮着发下考卷,只见一个个考生兴奋的拿起身边某片叶子,摊开在白纸上,有人画得鉅细靡遗、甚至摸出彩笔来仔细的着上顏色,有些却只是寥寥几笔轮廓,然后开始在空白处振笔疾书。有些拿着叶子看不过癮,还拿到鼻子前深吸口气、又嗅又闻的,还有人为了显摆自己的灵力,拿起叶片在双掌中间摩擦,硬是用灵力化开叶肉、留下一张颇富意境的叶脉标本,然后「啪」的一声,直接用万能胶将叶脉黏在考卷上。
绿叶老师早已拉着子清躲在树荫下,她们既不巡视、也不接受提问,更不担心作弊。因为会试章程一开始就说明了:「凡作弊、一律不录取;不管是抄人的还是被抄的,同样丧失资格。」
这规定,看似不近人情,被抄袭的应该纯属无辜,为什么也在惩处之列呢?其实,这是有道理的:天道学院要培养的是道法师、是中原大陆所有人类的中流砥柱,而不是可怜兮兮、整日害怕被人抄袭模仿的胆小兔子。
这规则有另一层意义:「如果你被别人抄袭了,你该怎么处理?」不懂得适时处理、保护自己作品的人,最后也会变成不懂得保护眾生、空有灵力术法、却总是被欺负、作可怜样的道法师;这就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
果不其然,距离十丈之遥的子清,看见有几个人开始起身离座、转移阵地,看样子这就是发
', ' ')('现了自己被人抄袭,赶紧避开的聪明考生。
又是两刻鐘时间过去,已经有一大半考生完成描摹,签上自己的考试代号、准备交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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