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忽然感到刺痛,艾莉低头看去,一朵如梦似幻的水母悠悠游走。裸露的皮肤表面均感受到了不同程度刺痛。这缸子海水的蓝大多是它们的贡献。
刺痛过后是瘙痒,然后开始溃烂。这种水母比蛰劳伦斯的那种毒性大。
艾莉回想入职培训,好像提到过……必须要治疗法师或牧师进行紧急治疗?
找不到他们。更何况艾莉也没有正当的身份,她现在是个黑户。
否定之否定可以否定毒素吗?艾莉没有试过。想来极有可能把毒素和被毒素污染的皮肤和肉一块儿消除。还是不要贸然尝试的好。
梦慌张地敲打玻璃缸,被仆人拉开。少年少女们注视着查基献给他们的节目。几个偷食过禁果的男生心生邪念,只希望查基不要把人弄死,然后给他们玩一玩。
舌头抵住上颚,弹下,发出奇怪的声音。魔法项链被激活,释放出椭圆形的魔法防御罩,只起到隔绝水母和水的作用。
头发和裙子湿淋淋地黏附在皮肤上,海水的涩感挥之不去。
艾莉背靠玻璃缸,面对观众席,使巧劲按压手镯。一道火焰喷射而出,效果大打折扣,但是足够烧灼绳子。一分半后,绳子燃烧大半,艾莉双手一掰,轻松挣脱。
她不急着解开绑着脚踝的绳子,而是抽出否定之否定。第一声“否定”消除了绳子,第二声“否定”消除了玻璃缸。海水倾泻,漫过前排观众的脚,引发尖叫。
查基冷静地与她对视,忽而灿烂一笑,“艾莉姐姐,你干扰了表演,好扫兴啊。”
艾莉走下台,“告辞。”
她刚走出大门,便撕开花了大价钱买的传送卷轴,地点是赫尔曼·艾伯哈特的画室。
艾莉落进废纸堆中,鲜血浸润了五颜六色的画纸。
正在作画的赫尔曼丢下画笔,葡萄紫的眼睛担忧而温柔地看着满身溃烂的艾莉。那目光仿佛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会让人丢下所有烦恼。
“去礁石堆找到一个治疗法师。”艾莉忍痛道。
赫尔曼摇头,“礁石堆的法师治不好,我去欧赛雅利教会。”
欧赛雅利教会信奉掌管海洋和风暴的神,是海滨城市最大的教派。
修长的手指抚摸艾莉的额头,抚慰伤痛,“不用担心,我有个值得信赖的牧师朋友。”
他的离去让画室显得格外寂寥。
这间画室只有一个主题,一个内容。每张或大或小的画纸上都是同一个女人,从白皙皮肤到蜜色皮肤,从站姿到躺姿,从穿着完好到赤身裸体。躺在画纸上的艾莉像是它们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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