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做一个罪犯,为何要做那些广播节目,写那些博客?”
“拍恐怖片的人很多,写恐怖故事的人很多,他们却不是罪犯。我喜欢故事,在故事里可以干一切的坏事,但是我不想做这样的坏事。”
“你在博客上写过不少连环杀人犯的故事,他审判人类,用最可怕的手段对付他人。”
“那只是故事,我的想象,我不会把它付诸实践。”欧文说,他看着迈克尔。如果他们不是在一个肮脏的浴室,如果他的脚没有被锁链锁起来,如果他们待在一个咖啡馆,如果迈克尔只是要来和他研究他的电台和故事,他真的会非常开心,但此刻他开始担忧了。
“我不想杀人,也不想伤害谁。”欧文说。他有着喂猫的习惯,如果有鸟类受伤摔落在他家附近,他会开车去接护林员或者鸟类保护组织的人,他在学生时代是个书呆子,即使有人抢走属于他的东西,他也不会和别人打架,他不喜欢暴力,从不参加冲撞性强的橄榄球比赛,甚至不去健身房……
他知道自己看上去可能真的像足了一个变态:他制作犯罪和恐怖片的广播节目,写内容糟糕的博客,家里堆满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警察查到他家,可能会把他带进警局里询问上一天一夜。但是他没有做过任何坏事,老实说,他还有点晕血,他只能够在照片上做研究,不能看见别人真正的伤口。只要知道是假的或者照片,他就不怕。如果在现实中看到真实的伤口,他会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般偷偷走开。他从未看见过任何一具尸体,他也不想看见……
“我会把你关到你同意做我的搭档为止。”迈克尔说。
欧文只得重新端起盘子,吃早饭,他说服不了迈克尔(如果欧文善于说话,他的广播节目就不会那么烂了)。他有点儿忧郁地把煎蛋塞进嘴里,后悔刚刚没有把它们都吃完——聊完这个话题,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煎蛋也没有那么好吃了。
欧文一口气把奶茶喝完,将盘子和勺子重新推还给迈克尔:“我准备尿尿,你可以出去了吗?”
迈克尔看着欧文,皱了皱眉头,露出了一个坏蛋那样的表情。他拿着盘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欧文:“你可以选择和我合作,去上面待着。或者拒绝合作,依旧被锁在地下室里。”
“我要脱裤子了。”欧文威胁说。
迈克尔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当门重新关上,欧文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他不是那么焦急,也不是很在意会不会死在这里。现在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机会报警。他写了那么多讲连环杀人案的文章,制作了那么多听起来又变态又血腥的广播节目,真的遇到了一个犯罪者(或者潜在的犯罪者),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立刻报警。
欧文站起来,走到马桶旁边,解开裤子,尿尿。
或许他能说服迈克尔别再杀人呢?如果一个人能够听得下来他那么糟糕的广播,应该也能够听得惯他说话和思考的方式?他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写过的故事和博客文章,他一般只关注犯罪过程,从不关注杀人犯落网之后是不是忏悔了、坦白了,他没有说服别人的案例。
他尿好尿,拉好拉链,站在那里,冲马桶。这时,他看见马桶上有个小小的爱心符号。
这个爱心是曾经被关在这里的人画的吗?
这个叫迈克尔的男人杀了多少人?
欧文站在那里陷入了思索。他光着脚,没有鞋也没有袜子。或许迈克尔觉得他能够用他的球鞋作为武器?他会在他的鞋子里藏把小刀?他故事里的人会这么干,但他不会。
欧文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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