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妹紧张得手心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想了想,跟着王伯一起守在正门口。
洪小亮站在后院门口环视着院子的情况,黑暗的后院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发财的叫声里透露着凶狠。
池温文直径走去发财的方向,将发财脖子上系着的绳子松去。
发财没有了束缚,宛如一支离弓的箭冲进后院的厨房里。
“啊!哎呦......救命、快来人啊!”厨房里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
洪小亮一个闪影就跑了进去,随后将厨房里的人拽了出来。
池温文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根绳子,把那人绑得结结实实的,推搡进大堂内。
“哎呦哟,轻点......”那人嘴里哀嚎着,走路一瘸一拐的,看样子是被咬伤了腿。
熟悉的声音让夏鱼一愣:“刘老板?”
刘老板心虚地看了一眼夏鱼,急忙低下头,恨不得自己会变身之术。
奇怪,他白天趁着夏鱼几人都不在家,在有余食肆后院外的门口转悠了好几圈,都没有听到狗叫声,怎么晚上一来便有条狗等着他?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夸一夸发财了。
发财似是有灵性一般,平日里特别温顺,听到院外有人经过,只要不进院子都不会叫,一点也不扰民;有人进了后院,也仿佛能分辨出那人有没有恶意,像王行那般每次来送完菜就走,发财从来都不叫唤。
众人一看是刘老板,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劫财之狂妄徒。
洪小亮怒视着刘老板:“姐,我去报官!”
“别!别呀,咱们有事好商量。”刘老板赶紧哀求道。
夏鱼打量了一眼刘老板,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显然是有备而来:“就你自己一个人?”
刘老板忙不迭地点头,老实交待着:“是是,就我一个。”
“你来做什么?”夏鱼绕着他转了一圈,确认了绳子都绑得很结实,这才找了个凳子坐下。
“我......”刘老板偷偷抬眼扫了一圈都对他抱着敌意的众人,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夏鱼一挑眉,叫道:“小亮,打!哪显眼往打哪。”
“好嘞,姐!”话音刚落,洪小亮一拳打在刘老板的脸上。
他平时就是干力气活的,力气自然比别人都重,打起刘老板毫不客气。
“哎哟......”刘老板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挨了一拳,这拳打得他是眼冒金星,好半天没缓过神。
夏鱼又问道:“你半夜偷偷翻墙干什么?”
刘老板挨了一拳,心中的怒火噌的上来了:“你敢打我?”
“还不说?”
夏鱼朝洪小亮使了个眼色,洪小亮心领神会,再次给了刘老板一拳。
“哎呦!小心我报官!”
夏鱼嗤笑了一声:“刘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贼呀?”
说音刚落,几人都笑了起来。
刘老板恨得牙痒痒,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妥协:“别打了,别打了,我什么都说。”
原来刘老板是看中了夏鱼后院厨房的烤炉。
这些日子有余食肆没有再做打卤馕,刘老板就想着不如把打卤馕加进自家酒楼的菜单,总会有人在想吃的时候来光顾的。
打卤馕的用料很简单,他一看便知,可难就难在烤制打卤馕的炉子上。为此他还花了不少银子找泥匠打听,可那泥匠竟然一问三不知,说他把原材料送去后便回来了。
烤炉越是神秘,刘老板越是好奇,于是萌生了翻墙偷看的念头。可没想到他才刚进院子,发财就狂吠起来,吓得慌忙躲进一间屋子。
更没想到是,这间屋子就是后院的厨房。刘老板满心欢喜地摸索着墙角的柴禾堆,想寻找烤炉的位置,就被突然窜进来的发财咬了大腿,又被洪小亮捉了出来,黑暗中他甚至连烤炉的影子都没看清。
短时间的大喜大悲让刘老板说话都没了精神头。
夏鱼疑惑地望了一眼池温文,烤炉明明就是泥匠砌的啊,怎么泥匠说把原材料送来后便回去了呢?
这件事是池温文办的,看来一会儿要找他问个清楚了。
刘老板计划失败,夏鱼也没多为难他,让他赔了三两银子的精神损失费,便放他走了。
这件事刘老板吃了个哑巴亏,老实交了钱,还不敢跟人说自己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只得憋了一肚子的怨气。
洪小亮嘟囔道:“让他赔三两银子都是少的了,白瞎了这顿饭。”
王伯叹了一口气:“我去切个西瓜吧,降降火气。”
白小妹也起身道:“我去给发财喂块肉,还好有发财。”
“对对,还有发财,我也去看看它。”提到发财,洪小亮眼睛一亮,也跟了出去。
转眼间,大堂里就剩下夏鱼和池温文两人。
夏鱼用手撑着下巴,眸中映着橘色的灯影:“那个泥匠是怎么回事?”
池温文笑了笑:“泥匠是我从宋家村另找的。”
他早就做有准备,怕镇子上的泥匠被人套了话,便从宋家村找了个靠谱的泥匠伙计帮忙搭砌。
夏鱼再一次刷新了对池温文的佩服,之前没想到的事,他竟然都提前做好了防备。
翌日,食肆的生意照旧,倍香楼又换了新的老板,这个话题便成了镇子上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