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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
宋黎巴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全程认认真真地闷头吃饭。他终于有了余闲,开始有精力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再愤怒也好、再抗拒也好,都只会在无尽的内耗中折磨自己罢了。和傅翌明的这段关系既然避无可避,那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尽可能控制情绪。
何况,想要从一段不受控的亲密关系中脱身,最明智的办法似乎只有让它快些结束。
傅翌明同样安静地进食着,没有什么额外的动作,仿佛刚才挑起情欲的完全是其他人。直到家用清洁机器过来清理餐桌,二人一直维持着一种类似老夫老妻的平淡假象。
清洁机器一点一点将碗筷收走、把桌子清理干净。
直到桌子上什么都没有、傅翌明的餐后茶也快喝光,宋黎终于鼓起勇气,平静地开口询问,“我们可不可以谈一下具体的……关于做爱的事。”
也许是已经被做了太多次吧,宋黎自暴自弃地想,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居然已经可以开诚布公地,在餐桌上,和未来的上司,谈论如何做爱。
并且,为了尽可能让自己不要受到伤害,以至于连性爱的细节都要搬到台面上逐一商榷。
真稀奇。
傅翌明意外于宋黎如此迅速且冷静的转变,也对他这种过分莽撞直白的处理方式哭笑不得。饶有兴味地反问,“比如?”
“比如鞭子……那种兴趣,可以不要吗?会很疼。”
“可以。我也恰好没有这类兴趣。”
“也不想你用药物二次催化生殖腔。”
“这个不行。”傅翌明拒绝道,“你是beta,对信息素、标记、发情易感都没什么感觉,实际上alpha比你想象中麻烦得多。不这么做你早晚要被送到医院。”
“那我希望这是唯一一种你会对我用的药物。”见傅翌明毫无退步的意思,宋黎只能让步,“我有点害怕你们军部的东西。我毕竟是刑警……以前,见过很多类似的案子。”
“可以。不过也许你会反悔,除非你不担心上班迟到。”
“……”读懂言外之意的宋黎不知如何作答。
“还有吗?”
“我不想深喉,很难受。”
傅翌明的神色却倏地变得怪异,“可以。你为谁做过?”
果然是掌控欲可怕的男人。宋黎默默叹气,答道:“我没这个兴趣。”
“抱歉。就这些吗?”等了许久,见宋黎没了下文,傅翌明忍不住出言调侃,“看你这么严肃,还以为要给我列一份合同。”
“我只是……”宋黎有些尴尬,“有些事还是先说比较好。”
“没事。”傅翌明笑了笑,“走吧,出去买些常用的东西,附近几百米有个很大的商场。”
宋黎抬眸,有些疑惑地问,“昨天不是说阿姨已经去买了吗?”
“后来仔细想想,日常用的东西还是自己喜欢的比较好,别人选的总是没那么不合适。”傅翌明说。
注意到宋黎的胃病也好、生活用品也好,傅翌明在这种看起来没什么必要的小事上却意外地体贴,丝毫不像从出生就被身边人无条件迁就、觉得一切服侍都理所应当的贵族。
宋黎低低地应了声好,跟着傅翌明起身去拿外套。
天色已经快黑透了,窗外阴沉沉的,灯下映照出的雨滴像细密的眼泪。宋黎叹气道,“怎么又下起雨来了。”
真是讨人厌的天气。
“去地库吧。”
虽然去商场只有很短的距离,但二人还是决定驱车前往。宋黎浑身上下除了从工位搬来的几乎都是案卷的纸箱,所有常用的东西都被搬到宿舍用来骗过父母,要买的东西相当多。
宋黎常买的品牌显然入不了傅翌明的眼,当然,在傅翌明居住的高级住宅区也很少会看见平价品牌。
所以最后就变成傅翌明带宋黎一家店一家店地选。
多像这段关系啊,宋黎想。先划了个无法抗拒的圆圈,再在这个小空间里给予自己最大程度的自由。
只要不超脱出这个范围,规则制定者的任何动作都是体贴且无法谴责的。
哪怕他最应该受到谴责的事情便是划了这个圆圈。
傅翌明和宋黎一起挑选床单被套、舒服的睡衣,有着好看田园印花的杯子,一起闻了都很喜欢的洗发水沐浴露。当然还买一箱足以应付发情成结的新型避孕套和润滑剂,但宋黎拒绝参与这个过程。
有些时候一个勺子、一身衣服就能支撑起一个士兵的生活,有些时候能塞满整个后座和备箱的东西还会觉得不够。
“够了,真的不需要了。”宋黎制止还想再折返去买些衣服的傅翌明。明明是来采购宋黎的生活所需,结果反而是傅翌明自己买得更开心。
确实没有地方能再放东西了,傅翌明便关上后备箱,“好像体会到了我妈妈购物时的乐趣。”
一起购买最贴身、最私人的东西,这件事本身就是咒语
', ' ')('。尴尬又朦胧的关系被一层生活气的糖衣覆盖住了,距离与隔阂被压缩,半真半假的亲昵迸发出了几近于纯粹的亲密错觉。
一起吃饭、买东西,开车回家,随便闲聊几句,将刚刚买回的东西逐件摆放到满意的位置,就像一对最正常不过的情侣。
……如果不会在对方倏地靠近时浑身僵硬的话。
宋黎搞不明白傅翌明的想法。
看似很近的距离只是被单向的性爱支撑着,实际上傅翌明是宋黎只会在新闻里听见名字的遥远来客。
就算真有机会见面,也只会在一场盛大的典礼上。他们之中一个站在被茫茫人海拥簇着的人群中央,一个被淹没在面目模糊的观众席,事后在新闻里看见自己的后脑勺都会稀奇得告诉朋友。
宋黎不明白傅翌明为什么在晚餐前明明硬到不行,却没有再做下去,也不明白在这种正常的氛围里、正常到宋黎差点认为他是个很温柔的人的时候,为什么又突然将他按在沙发上肆意吮吻。
他不会在意这些,就像毒蛇不会在意被缠住的灰雀的想法,只在乎能不能吃下它。
傅翌明感觉到了宋黎突然加快的心跳和不自然紧绷着的身躯,将原本在脑后禁锢着宋黎的手下移,分出几分心思摩挲着他的脖颈,用一种依旧带有压迫感的方式安抚着。
宋黎依旧不习惯亲吻,在傅翌明强势的攻势下也无暇换气,很快就被吻得气喘吁吁。
“冷……”
傅翌明习惯将室内温度调得凉一些,此时此刻这种习惯却显得用意不纯。他利索地剥掉宋黎的衣服,只留了一条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内裤。
这样,对方便只能像小动物一样循着热度贴过来了。
“等下就不会了。”傅翌明亲吻着他的锁骨,一只手伸进内裤,开始扩张后穴。
宋黎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傅翌明并没有用药物扩张,而是从边几里拿出二人才刚刚放进去的润滑剂,很少有售的男性Beta专用款。
Omega自然是不需要这种东西的,beta女性也是如此,只有极少作为受孕一方的男性beta才需要这类辅助,让后穴能够迅速接纳足够阴茎进入的尺寸。
傅翌明很快便扩张到三根手指,可离他的尺寸还差得远。
后穴又疼又胀,前面又得不到抚慰,难受得宋黎忍不住将身体弓起来。
可这样只会和傅翌明贴得更近。
随便拿的是草莓味啊,宋黎模模糊糊地想,真是讨人厌的味道。
傅翌明开始玩弄他的乳头,很快它们便湿润着挺立起来,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多了几丝柔和的艳色。宋黎没想到乳头也会带来酥酥麻麻的快感——也许是润滑剂里的催情成分起了作用,也或许更多是心理上的妥协。
“别躲。”
“唔……很奇怪……”
“这样就不奇怪了。”
扩张得差不多,傅翌明举起宋黎的大腿搭在自己肩上,硬挺的肉棒在穴口浅浅地磨蹭。
难堪的姿势令宋黎转过头,却又被傅翌明强势地扭了回来,强迫他看向二人即将交媾的位置。
“看着这里,宋黎。”
傅翌明一只手按着宋黎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抵住他的后腰,让他只能向前迎合,没有半点退缩的可能。他很喜欢这样的姿势,将猎物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再不留一丝缝隙地侵吞。
“这是我们第一次做爱。”
傅翌明向上一顶,整根鸡巴直直插进了后穴里。
“……啊啊……”
快感来得比宋黎想象的还要快。
这是他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和男人做爱。
被插入到最深处的恐惧直接被随即到来的性快感冲散了。傅翌明早已在先前漫长的性爱中探索出了宋黎每一寸的敏感点,最初整根没入的满足感褪去,性器很快便变换角度在敏感处碾压冲撞,很快便干得宋黎浑身酥麻,溃不成军。
太快了,宋黎死死抓着抱枕,拼命忍住想要呻吟的本能。架在肩上的腿被撞得摇摇欲坠,又因为一记深顶被激得蜷缩起来,将傅翌明环得更死。
alpha青筋勃发的狰狞的巨物在后穴中肆意冲撞,被迫亲眼看着一切的宋黎脸早都红到耳根,却一直挣脱不开傅翌明的控制,只能闭上双眼。
客厅里只能听见交合时淫浪的水声,和实在忍不住的轻声呻吟。
“唔唔……嗯……”
傅翌明见他难受,便松开脑后的手,安抚性地轻轻磨蹭他的唇,“家里又没有别人,可以放心叫……这样忍着会很难受。”
宋黎不敢想象那种模样,拼命摇头。
傅翌明笑了,“那就是我还不够努力了。”
于是傅翌明换了个姿势,让宋黎平趴在沙发上,从背后再次进入他。
傅翌明更喜欢毫无保留的、面对面的做爱姿势,但是他的小爱人显然更想缩在自己的壳里。
不能操之过急。
', ' ')('宋黎把脸深深埋在抱枕里。面对面的姿势使他无比难堪,甚至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可背后进入的姿势更糟——更深了。
傅翌明将头也埋在宋黎旁边,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颈窝里。和这平和的景象相反,下半身兴致高昂的性器却一路横冲直撞,在狭窄的甬道里霸道地侵犯着能带来无上快感的那一个小小的凸起。
怀里的身体随之颤动。再稍微用力一点,便会发出实在忍不住了的小猫似的轻哼。
Beta没有信息素,也无法为情动的alpha提供生理上的慰藉,但只是简单身体的接触就足够让傅翌明兴奋。和与omega结合的那种不管不顾的发泄不同,傅翌明更喜欢这种游刃有余的性爱。
比如现在,矜持被欲望击败,他的小猫终于忍不住叫出声。
也许是后入的姿势进入得太深,也许是快感已经叠加到了顶点。宋黎再也忍不住了,呻吟一声一声从喉咙里泄出来,直至最后变成崩溃的黏腻浪叫。
“啊啊……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翌明心满意足,就着相连的姿势将宋黎一把抱起来,打算这样走到卧室。宋黎被他像小孩把尿的姿势突然抱起,下身结合之处到了从未有过的可怕深度,恐怖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
“不要……不要这样……”沙发离卧室还有一段距离,宋黎想要挣扎,但稍一动弹便像主动迎合傅翌明的肉棒一样,反而被对方更加用力地贯穿,“求你……”
傅翌明知道宋黎最受不了这种边走边干的姿势,但体能充沛、足以支撑这个姿势许久的他显然非常喜欢。
很难说在沙发上做没有怀这样的心思。
“啊啊啊啊!”除了身下的那根巨物,宋黎没有任何支力点,只能死死抓住傅翌明托住他臀腿的手臂,“呜……不要了……”
“这么深吗?”宋黎的头恰好在傅翌明的下巴附近上下起伏,傅翌明便低头吻他的头顶,调笑道,“现在就这么敏感了?”
“不是……”宋黎反射性地否认,“明明是……唔嗯……啊啊啊啊……”
傅翌明不打算在这里折腾宋黎,他的生殖腔已经快开了。几步走回卧室,将宋黎放在床上,宋黎的身体因过多的刺激而微微痉挛着,胸膛起伏,只是碰一下就敏感得不行。
傅翌明拿出床头刚买的成结可用避孕套涂上药物,将宋黎的双腿折到胸前,按着他再次强硬地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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