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雷皱着眉头沉思了一阵,“师兄有些……”“有些过分了是不是?哼!雷哥哥,我看你师兄家也住不下去啦!”柳雷低下头,他就是再傻也明白了师兄的意思,哪有不经他人同意非要跟自己强派下人的道理?就算与自己关系再好也不能这样,这明显的是为二人找不顺当,这只是一个引子,其实是表明了自己师兄内心中对自己夫妇二人的不欢迎。
柳雷长长一叹,“师兄……师兄……”脑中不由回忆幼时与师兄的点滴,他仍然不敢也不想相信自己可敬的师兄会真的要赶他走!
少妇冷冷的对少女道:“你回去就跟你老爷说,你来的时候咱们已经走了。”说罢伸手虚空划了几下,身前的空气中竟然出现一行大字,只见上面写着,“愚夫妇不辞而别,兄勿怪!”
少妇怀中的岳明感觉到一股神秘的,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力量在母亲身上散发出。他正思考着这是什么能量,柳雷夫妇已经化作两道长虹经天而去。
岳明眼前景物快速的转换,再次看清楚一切时,他已经到了一处山野,四周俱是苍翠的树木。柳雷仰天一声长叹,“这天下之大竟无我夫妇容身之处?”面色悲怆。
少妇走到柳雷身前,“雷哥,咱们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改变这一切。你也不用心急,大不了我们在山野间先找个洞穴住下,也好于在他人家里受气。”柳雷又是长长一叹,轻轻将少妇与孩子揽在自己怀中,“跟着我,你受苦啦!”少妇微微一笑,“受苦打什么紧?只要你对我好,就是再苦一千一万倍我也心甘情愿!”
柳雷心里一暖,就想亲亲自己的妻子,不料远处传来一阵高亢的讥笑声,“哈哈……柳雷夫妇,好久不见哇!你夫妇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亲热来了?”四周狂风陡起,眨眼化成三道风柱,卷着碎叶残枝渐渐向夫妇二人靠近。
柳雷脸色惨白,看了妻子一眼,低声嘱咐道:“叶儿,一会我拖住几人,你快带着宝儿离开。”叶儿用力的摇着头,“你要死了,我也绝不活!”柳雷急了,厉声道:“你要为我留下骨血才是!我们都死了,谁为我们报仇?你要听话!”
“我风叶儿早就发过誓,今生与柳雷同死,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再说宝儿没爹妈疼他爱他,还不如随我们同去的好。”风叶儿依然固执的说。
柳雷还想劝妻子,三道风柱已经停下,落下十几名灰衣人来。他们都是灰衣、灰裤,身背长剑,其中一人长须及胸,他哈哈大笑着走近了柳雷夫妇二人,在五尺前停下步子,一脸冷笑的说:“柳雷!咱们陈氏一门的三条性命今天可就要讨个说法了!”
柳雷见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反倒静下心来,淡淡的说:“陈氏三雄死那是罪有应得!”
“哼!”来人“呛”的一声抽出身后利剑,“你到死也不知悔悟!我们陈氏一门死了就是罪有应得,你杀人就是替天行道!你是什么东西,这世上的对错要你来分说?”
柳雷平伸出右掌,掌中金光一闪,多出一条五尺长的金色棍子,“是对是错,天下人自有公断,要动手就快些,我没兴趣和你们这群王八蛋胡扯……”
“找死!”长须人一剑刺出,随着他这一剑,空气突然凝重起来,然后猛然发出一阵尖厉的吼叫声,化作无数无形的风刀斩向柳雷。
柳雷把手中棍子绕身子舞了一圈,以他为中心形成一道一人粗细的风暴,“呼”的一下朝四下压去,“扑扑”声不断,风刀全数被抵消不见。
长须人趁机猛的攻上,柳雷便挥刀与他杀到一处。二人的剑、棒相碰处都会暴起一溜闪电乱窜。同来的十几人再也呆不住,叫喊着分两批分别杀向柳雷与风叶儿。
这一来,柳雷顿时有些抵不住,十几招没过已经被伤了右臂,战力大减。而风叶儿法力尚不如柳雷,而且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如何是来人对手?交手没有三个回合已经受了三处轻伤,分别是左右臂和后背,血流了一地。
“叶儿!”柳雷又惊又急,全力击退身前几人,闪身跳到风叶儿身旁,挥剑将风叶儿身旁的三人赶开。
“扑~~”却没有注意到背后赶来的一人,挥剑在柳雷的后背上狠狠砍了一剑,剖开一个三尺长的大口子,柳雷闷哼了一声坐倒在地。
近处的几人连忙赶上,同时挥剑削下,柳雷危在旦夕,风叶儿疯了一样要用身子去挡。就在这时,四周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挥剑下砍的六名灰衣人突然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未留下任何痕迹。
余下的八名灰衣人都是一愣,停止了追杀,惊恐的退到一处,像在看鬼魅一样的盯着柳雷,“你……你有宇力,你敢违禁!”
柳雷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与妻子面面相觑,正要说什么,余下的八名灰衣人突然怪叫一声,想跳起离开,哪知刚迈动步子,身形突然消失了。与方才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
“哪位恩公出手相助,柳雷夫妇感激不尽!”柳雷强撑着站起身子,朝四野拱手大叫,可半天也没有人应声。
风叶儿叹了口气,“算了雷哥哥,我想恩公不想暴露自己的身分。”
柳雷微微一点头,又朝四方拜了拜,“大恩不言谢!柳雷铭记在心!恩公以后有事相令,一定全力以赴。”他心想,只要以后有人提起这事,那人一定就是恩公,或者与恩公有关的人物。如果没人提,那只能说明人家根本不需要自己这种小人物的帮助。
柳雷夫妇飞快的离开原地,在野地里择了一处干燥宽大的洞穴做了居住地。柳雷一会功夫就捕来了几只肉质鲜美的野兽,二人堆锅造饭,烤着吃了。
岳明方才略施小法就将十几名灰衣人击杀,这令他十分惊奇。按自己的经历来说,凡是新来到这里的人都没有丢失掉自己的法力,有仙力的还是仙力、有佛家力的还是佛家力,自己的法力性质也没有改变。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自己见过的人又都拥有着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能量?岳明通过方才几人的打斗已经对这种能量有了初步的了解。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能量,换一个说法,如果拥有这种能量的话,那几乎就可以是万能的。仙力能做的事、佛力能做的事、巫力能做的事,它都可以完成。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源力?
这时柳雷对风叶儿说:“叶儿,我们总不能真的就住在这荒野里,明天咱们就去上京,我也应该谋些差事,如果有了后台,也就不用再怕陈氏一门了。”
风叶儿正在为岳明哺乳,听柳雷如此说,淡淡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常呆在这里。只是咱们的宝儿太小,我怕他受不住路上的辛苦。”
柳雷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担心,路上我会尽量照顾好他,绝不会让他吃一点儿苦。”
柳雷知道自己绝对劝不住丈夫,只好点头同意,“咱们路上还是换一下打扮,最好不要引人注意,不然对头非常容易找到咱们。”
夫妻二人次日就离开了洞穴,来到了山下的一座市镇,他们买了些衣物,装扮成了农村夫妇的打扮,只是风叶儿的娇美与柳雷的威武却如何打扮也遮挡不住。
准备好一切,柳雷夫妇来到一处饭馆要了些吃食,才不过一会,饭馆内突然大咧咧的走进一伙人来,“店家,来十斤烧酒!三十斤牛肉!”这伙人都是五大三粗,露着毛茸茸的胸口,随便随了一张桌了团团坐下。
“是刘氏门人……”柳雷轻声对自己妻子说。
其中一名汉子高声道:“听说陈门追杀柳氏夫妇的十几人都突然消失不见了!”另一人“啊!”了一声,“怎么就不见了?二哥从哪听来的?”
“嘿!你还别不信!陈门从去年就追踪柳雷夫妻,这事儿外面都知道,他们一般都会每三天给门内送还一次最近的信息,可这一连十几天了竟然还没有回信,你们说,要不是出了事儿,怎么会不回信?”
“那也可能是因为什么事给担搁了,脱不开时间,这种情况也是可以有的。”
“哼!但是还有一个消息,听来更怕人,有人见到他们被柳雷夫妇杀掉……”
柳雷一震,难道当时有人在场?他立时支起了耳朵,认真的听那位大汉叙说,“据说现场那位仁兄是三笑堂的九难力士,那日正巧在野地里小睡……”
“二哥,九难力士为什么在要野地里小睡啊?客店里难道不好吗?”旁人奇怪的问。
二哥脸色一沉,似乎十分生气,“你小子还想不想听了,我这辛苦的给你讲消息,你他妈哪来的这么多话?要不你来说?”
接话头那人把头一缩,嘿嘿干笑着终不敢再顶回去。
二哥干咳了一声,“这事儿说起来也怪吓人的。那九难力士当时正睡的香,突然听到一阵打斗声,他马上就给惊醒了。”
“是柳雷夫妇与陈门的人?”那人没记性,又问上了,但这次二哥没生气,因为这次的问话正好带出自己接下来的话题,“你猜的没错,就是他们。当时九难力士一起身就瞧见十几名陈氏门人正与柳雷无妇凶杀狠斗,将柳雷夫妇逼的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可也没坚持多长时间,几招一过,柳氏夫妇就都挂了彩。”
“啊!原是应该的,这十几人的本事都不低于柳雷夫妇,他们自然不是对手。”“错了,柳氏夫妇虽然先前不是对手,可他们练有禁术!”
“禁术!”诸人的脸色都是一变,禁术是大神主亲自下严令不准众民修行的功法,竟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修行?
“是啊,正是禁术中的宇力,你们想啊,咱们这些人虽然以前来自四面八方,修行各自不同,可都是经过了‘化源洞’的,无论什么样的法力都化成了源力。所以是无法得到禁术,而且大神主不让咱们修行,那自有他的道理!而柳氏夫妇二人如何会使用禁术,那一定有隐情!”
岳明也一直听着,他此时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人体内都有着相同的能量,原来自己并没有经过所谓的‘化源洞’,想来那应该是一条投胎的通道,只是不明白自己如何躲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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