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锁上的那一刻,钟恒的哀号声戛然而止,被层层术法隔挡在了外面。
孟亦觉转过身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感觉耳目清明了不少。
他拍拍巴掌,对着旁边的泠渊露出轻松神情,“完事啦,咱们回去吧。”
在孟亦觉出门交涉的时候,水泠渊像守护神一般定定立在他身后,向钟恒射出冷若寒冰的目光。
倘若那目光能够化作实物,钟恒怕是已经万箭穿心。
直到眼见师尊把钟恒坚决地拒之门外,泠渊才从外面那人身上收回冷冰冰的眼神。再转向师尊的时候,眼里温柔似水。
“师尊,鱼汤应该煮好了。”
“嗯。”孟亦觉微微一笑。
他知晓在自己和钟恒说话的时候,自家团子一直神经紧绷着,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
幸好崽子没向他探听他和钟恒的“过往”。过往属于原身,而他本人和钟恒的交集约等于零,也从不把钟恒当成是自己的“前任”。解释起来怪麻烦的。
瞥见灶屋里冒出大团白色的蒸汽,孟亦觉哎呀一声,赶紧小跑回去。
水泠渊缓步跟在后面。待师尊一溜烟进了屋,他忽而站住脚步,回头冷冷看向竹林苑门口的方向。
他指骨紧紧攥着,面色微微发白。
虽然没在师尊面前有任何表示,此时的水泠渊却深深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莫明滋味。
他知道,跪在外面哭号的那个男人给师尊带来过无尽伤痛,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而师尊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超乎寻常的来往。
在师尊的世界,那男人早已出局,不足为惧。
然而,虽是这么说服自己,少年到底忍不住感到气闷。
对于那个人,他厌恶、憎恨、不甘,甚至还有一点点妒忌,种种情绪在心底汇集成诡异的酸涩感,侵蚀着他的内脏。
师尊的过去他未曾参与,他也从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