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高聚特别头疼的看了具明河一眼。心里有些埋怨具明河没把人照顾好。现在事情闹成这样。程彧这边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是三盛集团那边也不是好惹的。两家要是真的打起来,那可就是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鬼恐怕稍有不慎,就要跟着吃挂落。
可关键是就算金高聚想劝程彧息事宁人,以程彧的脾气性格,也不可能听他的劝。更要命的是金高聚也不知道程彧想搞出什么事情来报复三盛集团。一想到自己很可能会被程彧连累到,金高聚的头都要炸了。生怕程彧一时冲动,带着保镖闯进三盛集团的总部一顿乱砸!
“我知道小程总您是贵人。不过华夏也有一句俗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小程总来南高丽发展,自然也想和气生财。我跟三盛集团的小公子恰好也有一些交情。不如这样,我来攒个局,大家认识一下,把误会说开了好不好?”金高聚积极的道。
程彧可不知道金高聚的想象力还这么丰富。他是想给朱建新撑场面没错,但也不至于用到线下快打这么无聊的手段。成年人做事当然有成年人的规矩。所以程彧也没反对金高聚的提议。但也不对金高聚的想法保持乐观态度。
——有些人嚣张惯了,就不会轻易低头。除非受到迎头痛击。
第110章
三盛集团是南高丽规模最大的跨国企业集团。旗下业务涉及电子,金融,物产等多个领域。因为是世袭家族,经营多年来早已树大根深,人脉遍布整个南高丽。所以其家族人员行事难免也嚣张了些。
不过再嚣张跋扈的庞然大物,只要一头扎进了2008年末国际金融市场这个大泥潭,在全球经济危机这个大背景下,都要受到牵连。
所以程彧向这个庞然大物打招呼的方式,就是在三盛集团的股价大跌的时候,又向国际媒体透露了一些三盛集团家族内部的丑闻——虽无伤大雅,但足够三盛家族颜面大跌。
“……真是个疯子。”三盛家族的人得到消息的时候,原本还以为是老对手趁机落井下石。哪里想到打听清楚后,竟然是被一个毫无瓜葛素无往来的华夏人给阴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华夏人从哪儿知道的三盛集团的家族机密。最让三盛家族的人无法理解的是,这个华夏人如此大动干戈的初衷,竟然只是为了给自己的经纪人出气。
无论是一家百亿集团的实际掌控者跑来南高丽当艺人——还要打歌宣传新专辑,还是对方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经纪人莫名其妙的向三盛集团发难。自认非常无辜却被狠狠阴了一把的金家人试图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揣摩程彧的心态,却怎么想也想不通。最终只能用此人非同寻常来解释。
“疯子不可怕。不过一个理智精明的疯子就很可怕。”三盛集团的现任掌门人有些头疼的看着桌上的资料——是在三盛集团家族内部的丑闻被莫名宣扬到全世界以后,金高池紧急派人调查真相,顺便调查到的程彧相关的所有资料——包括程彧患有躁郁症的病情诊断书。
“如果这个疯子,还能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利用不到一千万的成本金,通过金融杠杆加做空赚到近两亿的利润,那就更可怕了。”
金高池看着桌子上端端正正摆放的一张程彧在参加《星光熠熠》时的舞台照,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是一个天纵奇才并且执行力强到可怕的疯子。这种人,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关键是三盛集团摸不准程彧还藏有什么底牌。能够在毫无接触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拿到三盛集团家族内部隐藏颇深的秘密,并且如此轻易而举的抛出来,完全没有想过利用这些秘闻换取利益。这种做法要么是对方强大到不屑于敲诈勒索,要么就是对方手上还掌握着更多能指三盛集团于死地的底牌。
金高池摸不准程彧是哪两种情况,但他观察程彧的行事作风,总觉得至少不会是前者。
“你和这个程彧有过接触,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金高池想了想,询问对面恭恭敬敬站着的金高聚。
两人的名字如此相似,但其实金高聚的出身和堪称南高丽实际掌控者的三盛家族没有任何关系。非要强行攀扯的话,也只是金高聚通过旗下公司艺人努力取悦了金家人。不过这种关系,在金家人的面前肯定是不值一提。
所以金高聚在面对三盛集团实际掌权人的时候,表现的要多战战兢兢就有多战战兢兢。
“是个很矜傲聪明的年轻人。做事情有自己的主张,不喜欢被被人安排。”金高聚想了想程彧的行事作风,又补充道:“不是很好说话,但很好哄。”
这句话听在别人耳中,或许还不明白。金高池却了然的点了点头:“还是个孩子。”
兴之所至随性而为,仗着天资聪颖家世不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过金高池也不得不承认,程彧确实有这份狂傲的资本。就像金家的很多孩子也是这样。只不过程彧狂傲的底气更多依仗于他本身的城府手段,而非家世。
“我觉得他的性格,应该能和我们家的孩子合得来。”金高池笑着说道:“不是说要攒个局认识一下。就让熙宰出面,好好招待一下远来的贵客。”
金高聚迟疑的道:“那爆料的事情……”
“年轻人的花边新闻而已。根本无伤大雅。”金高池笑眯眯说道:“我们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知道些什么。不过他只爆料出这些东西,想来还是有些分寸的。一个调皮的孩子生怕自己的地位太过渺小从而被人忽视,想要跟大人打个招呼而已。这点气量,我们金家人还是有的。”
金高池嘴上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程彧既然能在半年时间内,用不到一千万的成本赚到两个亿,天知道他还能做到哪一步。
一个很喜欢做空并且在国际金融和期货市场屡战屡胜从未失手的年轻操盘手,应该是所有做实业的家族都很讨厌并且忌惮的。天知道这些徘徊在门口的野蛮人会不会在某些时候心血来潮,把狙击的目光放在他们身上。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金高池不打算因为一点点小误会惹到一个随时会爆发的大麻烦。程彧想来也没打算因为这点小事就对一个庞然大物发难。双方的初次交锋在未尝见面的情况下浅尝辄止,彼此却都心照不宣的领会了对方的深意。
这大概就是聪明人做事的方法。
所以当天晚上,金熙宰按照父亲的叮嘱去见程彧的时候,姿态放的非常谦和低调,还带了惹事的妹妹金妙珠一起,向无辜受牵连的朱建新表达了歉意。
“我们家的保镖应该是误会了朱先生的身份。以为朱先生是那位练习生的朋友,才会唐突之下贸然出手,误伤了朱先生。”说到这里,金熙宰举起酒杯向朱建新致歉:“还请朱先生大人大量。”
朱建新诚惶诚恐的半站起身,一边举着酒杯一边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其实也没打那么狠,就皮肉伤,养两天早就好——”
话还没说完,程彧一个眼神看过来,朱建新戛然而止。
金熙宰笑了笑,又问程彧:“不如这样。小程总怎么样才能出气,您提出来,我照办。”
程彧把玩着酒杯笑了下。金熙宰顺着话茬自己说道:“要不我把那几个人叫上来,叫朱先生打回去出气?”
朱建新一愣,扭头看向程彧。
程彧说道:“他一个胖子,平时也不爱运动,打人都嫌累。”
金熙宰明白了。叫助理把之前打人的那几个保镖叫上来,当着众人的面儿,狠狠扇自己的巴掌。足足扇了七八十下,脸肿的程度都跟朱建新差不多了,程彧才笑眯眯的说道:“金先生这又是何必呢。都是一点小误会,您这样大张旗鼓,好像我得理不饶人。”
“打得好!”没等金熙宰说话,同样来当陪客的金妙珠恨恨说道:“这些人该打。要不是他们平时猖狂跋扈惯了,哪里会惹出这些事情来。而且载荷也被他们打了。”
金妙珠不合时宜的话顿时逗笑了包厢里所有人。
金熙宰笑眯眯摇头感慨道:“我这个妹妹,又天真又任性,让程先生见笑了。”
金妙珠不服气的反驳道:“我哪里任性?我只是想追求我自己的爱情。难道我只有任由家族安排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就是听话乖巧了?”
金熙宰但笑不语。金妙珠扭头问程彧:“为什么你们都在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们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爱情去争取去抗争吗?凭什么要任由父母安排我们主宰我们?难道就因为我生在三盛家族,就没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吗?”
程彧没有办法理解金妙珠的懊恼。他两辈子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安排他,也安排不了他。当个人的强大能够冲破周围所有人带来的禁锢和约束时,这种无病呻吟的烦恼就永远都不存在。
在程彧看来,金妙珠之所以闹腾,就是因为她的野心和实力匹配不上她现阶段所拥有的一切。人总是要为自己收到的礼物付出代价。金妙珠没有能力,付出交换的就只有自由。
“或许你可以干掉你的父亲,自己当三盛集团的掌门人。”程彧挑了下眉,很真诚的建议道:“我想到那个时候,别说你喜欢一个练习生,你就是想包下南高丽所有男明星,也没人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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