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兀自伤脑,殊不知此时此刻在殿内的真实情况与他想象的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浴桶上空白雾滚滚,凤迟龄嘴角半勾,他浸在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淡然地说着那令人羞赧不已的话。
他小声对正在为他用皂荚洗头的荆无忧道:“太子殿下果真不走。”
荆无忧替他揉肩的时候力气大得惊人,为他洗头的时候却舍不得用力,道:“我都说了,他看上去老老实实,实则好奇心盛着呢。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连个太子妃都还没定,身为兄长有责任开导开导他。”
顿了顿,他道:“不过话说回来,亏你能把嗓音把控得这么像。”
凤迟龄“啐”了一口,没理他。
荆无忧视线停滞在曲线优美的脊背上片刻,眸中荡起几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周围温度骤然降低,如坠冰窟,荆无忧微微俯下身子,将薄唇凑在那莹莹如玉的耳垂边上,声音低沉且危险。
他呢喃着:“不会是……真的和谁做过此类事,才这么轻车熟路吧?”
第89章眦睚
当凤迟龄眼神如刀地斜眼睨了他一眼,无声地说了句“你去死”之后,荆无忧才有条不紊地直起腰,眯眼讪笑道:“说笑罢了,你这么冷淡,脾气又差,也不指望你……”
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传来的还有一道女子特有的尖细嗓音。
“大皇子殿下不好了,您带回来的那个人他——呃,太子殿下,您也在这呢……”
咋呼的声音中道而止,凤迟龄似乎瞥见荆无忧的眸子沉了沉,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收敛。
门口的荆思远轻咳了一声,温声说道:“皇兄现在不方便见人,你有什么事的话不如等之后再来吧。”
小宫女面有为难地说道:“这个,可是……”
荆思远道:“莫非是有什么急事,那不妨同孤说。”
小宫女脸上的愁苦之色又加重几分,更为难了。正在无措之际,荆无忧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在寒气不会一下子刮进来地情况下,沉着脸道:“你过来。”
凤迟龄疑惑地看着他,想着难道真的有什么要紧事,能让他摆出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