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就连凤迟龄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看向荆无忧的眼神有多么的柔和,甚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而这一下恰恰跟对方对上了视线。
荆无忧似乎愣了那么一下,然后笑道:“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嗓子也有点哑,五官除了俊美还多了点以前不曾有的阴郁。这些年里,他过得一定不好。
鬼使神差的,凤迟龄慢慢抬起一只手,荆无忧还以为他又要挣扎,瞬间皱眉,可刚想出手的时候,凤迟龄手掌心贴在对方的头顶上,轻轻地揉了一下。
荆无忧怔楞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凤迟龄移开视线,表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困的人不应该是你吗?我答应你暂时不会跑,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正要收回手的时候,荆无忧一把抓住那只即将离去的手,将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向凤迟龄的眸子中带了点涟漪。
荆无忧有些激动地问道:“真的吗?”
凤迟龄反问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荆无忧想了想,逐渐敛起了笑意,眼睑微敛,睫毛一颤一颤,低声呢喃道:“可是我怕。”
他这软糯糯的样子让凤迟龄忍不住回想起
以前。
这下子,他瞧荆无忧的神色更软了,柔和如同一片水。
荆无忧被他看得心一个劲儿地狂跳,耳垂也蓦地红了。好半晌,他的嘴角才勉强扯出个弧度,疑惑道:“……你到底怎么了,干嘛一直用这种眼神看我?”
凤迟龄收回视线,不自然地捏了捏的手指,气氛莫名尴尬:“没什么。”
最终,荆无忧还是没有听他说的那样睡了过去,只是抱臂小憩了段时间。马车行驶得很快,一路畅通无阻,不出三日便顺利抵达了南阳城。
这三天过去,凤迟龄觉得自己的手脚能够行走了,于是扬言不要荆无忧扶,荆无忧也难得听了话,答应让他独自下马车。可刚跳下马车时,凤迟龄脚腕一歪,就要往前跪倒,荆无忧连忙上前扶住,托着他的腰,哂笑道:“真是不小心,连下马车都要让人操心。”
凤迟龄:“……”
凤迟龄心道他这张脸在这几日的相处之下,可算是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