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空气清新,温度也舒适,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而且一睡就是大半天,等到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而洛潇也回来了,走到木屋前,抬头一望,就能望见一双脚底板。
他拎着两坛酒跳上了屋顶,在凤迟龄身旁正襟危坐,朝他道:“龄儿,今天是你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个百年,为师送你一件礼物。”
凤迟龄躺在屋顶上躺尸,一动不动,闷声道:“什么?”
洛潇给了他一枚梧桐色埙。
凤迟龄表示不喜欢,也没兴趣,但还是收下了。
过了半会儿,洛潇又道:“有兴致同为师尝尝这两坛美酒吗?”
凤迟龄闻言,扭动了下身子,摘下脸上的书籍,露出一张厉鬼面具。
他慢吞吞地坐起身来,回应道:“好啊。”
洛潇可能猜到他酒量、酒品差,却没有想到会差到如此田地。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知道凤迟龄吹埙的技术是有多么要命。
相信哪怕是再怎么五音不全,对乐器一窍不通的人,也不会吹成这副直叫人想同归于尽的德行。
第二天凤迟龄虽然不记得昨天的事,但依稀记得他昨日过的应该是挺开心的。毕竟是第一次收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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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他突破元婴期的时候,有一天,他与洛潇吵架了。
也不能说是吵架,因为洛潇根本没有与他争吵,只是质问了他两件事。
一是可以趋势妖魔鬼怪的驭魔镜被发现了,洛潇问他这是何物,从哪里得到的;二是看见那枚梧桐色的埙被扔在了准备焚烧的字纸篓里。
前一个问题,凤迟龄不解释;而至于后一个问题,他说:“反正你都已经送给我了,我想扔就扔,你也管不着。”
他是故意的。
反正修为已经很厉害了,本命剑也已经弄到手了,觉得是时候可以摆脱这个人了。
他摆出一副无理取闹的模样,只为了能下山、报复、屠城,叫那些曾经给他难堪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