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允嚎啕道:“大师兄,你这是在阴沟里洗了把澡出来么!?”
凤迟龄:“……”
跟这臭鱼真是没话讲,令人无语!
凤迟龄道:“行了,你别在我眼前碍我的眼了,我去洗把澡。”
说完,他冲洛潇浅浅颔首,径直往木屋那儿走去。迈步过去的途中,他与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的荆无忧擦肩而过。
凤迟龄有意用余光扫看他一眼,看他站的笔直,犹如松竹,也没多想,继续行走。
可在跃过他的一刹那,凤迟龄的手倏然被一只温热的手给紧紧握了住。
树叶婆娑,沙沙作响,两个温差极大的掌心相触,凤迟龄缓缓撇过头,发现荆无忧始终垂着头,乌发垂落,遮挡住他半张脸,语气平静地问道:“什么事?”
荆无忧沉默不语,手下却还死死地握住他,不肯松开。
凤迟龄无声叹了口气,道:“若是无事的话,我要去洗澡了。不过就算有事,你也得等我洗完澡再同我说。”
荆无忧依旧一语不发,也不肯撒手,洛潇的视线在这两人身上徘徊,随即摇了摇头,淡声道:“龄儿,无忧他很担心你。”
看出来了……
所以该怎么说。
凤迟龄想了想,转了个身,改去正对与荆无忧。
他慢慢俯下身,伸出另一只手在荆无忧的头顶上轻柔抚摸,语气放缓道:“谢谢你。”
感受到对方身形猛然一颤,凤迟龄手微微僵住,心道莫不是他说错话了,尴尬须臾后又改口道:“让你担心了,真不好意思。还有,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我……”
话音还未落,荆无忧倏然抬头,这下轮到凤迟龄愣住了。
这孩子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可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与染上一抹殷红的眼角可不是假的。
漆黑的眼珠微微闪动,清晰映出凤迟龄的身影来。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表情,凤迟龄便觉得以现下这个事态来看,不太好轻易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