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直接撞击到胸膛,两只胳膊犹如钳子死死扣着他的腰际,凤迟龄此刻只道是切切实实领教了一番什么叫做肝胆俱裂的感受。
头疼虽然不那么明显了,可凤迟龄现在依旧是浑身难受,乏力,加上身上潮湿还要被人紧紧抱着,这黏糊糊的触觉只叫他血飙三尺。
他嫌弃万分地拨开荆无忧,道:“你干什么?”
荆无忧也不知怎地就是不肯松手,嗓音也变得沙哑了,窝在凤迟龄的衣襟之处含糊不清地说道:“坠落的时候,大师兄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挡着这股冲劲,我刚刚真的好担心您会醒不过来……我真的好担心。”
一股湿热霎时从胸口这地方往外蔓延。
凤迟龄:“……”
是眼泪还是口水?
明明受伤的是他,现在反倒要他过去哄,什么世道?
凤迟龄身心俱疲道:“行了行了,你先松开,我快被你嘞地喘不过气来了。”
闻言,荆无忧果真放开了手,泪眼婆娑且目光炯炯地望着凤迟龄,神色里带的是说不出的坚韧与几分焦虑。
凤迟龄奇了,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荆无忧又猝然捂住他的双手,把他惊得全身一颤,铿锵有力道:“大师兄的两次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只期望有朝一日能为师兄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凤迟龄茫然的要死:“——你在说什么鬼话?”
“师兄!”荆无忧还欲扑过来,凤迟龄掌心抵着他额头,愁道,“你别碰我,你越碰我我越难受,走开走开。”
这小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
他之前有做过什么感天动地的事情吗?
凤迟龄沉默许久,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也就是在他们二人掉下来的那一刹那,将荆无忧护在怀中,自己背部着地罢了,并不是什么很让人感动的事情吧?
元婴期的修为,这点小伤只能称得上是鸡毛蒜皮,不足道说。
但显然,荆无忧是把他想的太伟大了。
荆无忧道:“大师兄,你的手臂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