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方圆十里不是溪水树木,就是花鸟鱼虫,很少有人出没。
仅有的也只有那立在高峰上的一栋木屋可谓是独具一格了。
屋内气氛恬静,和煦的阳光透过镶着纱帐的窗户直打进来,更是生添了几丝暖意。
青芒夺目,一道水色颀长身影倏地浮现在半空中,以头朝地脚朝上的姿势猛地降落。
待他的脑袋即将准确无误地砸到地面上的前一刻,一只指若削葱根,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握住了他的脚腕,将他提在半空中。
等洛潇垂眼,清晰分明地望见凤迟龄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眸后。他面部表情地保持这个动作静默了一阵子,兀然毫无预兆地将手松了开来。
“哐啷”一声——
听得叫人头皮发麻。
待凤迟龄吭哧吭哧地揉着脑袋爬起身,准备张口叫唤的时候,洛潇又抢在他前一步,冷着脸道:“什么时候坏的?”
闻言,凤迟龄眨巴着淡雅如雾的眸子,长而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层层阴影,仅仅只是看上半张脸,就美得不似真人。
他摸了摸覆盖在自己脸上的碎了一半的魍魉面具,答道:“在虚灵境里面磕坏的,我都被您关了三天三夜了,这些天里啊,我打得那里面的东西是嚎叫不止,它们……”
洛潇打断他道:“以你元婴期的修为,那些精怪根本近不了你的身,更别说打碎这副面具。老实说,怎么坏的?”
见蒙混不过去,凤迟龄无法,从地上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老实说道:“就山下的那群王八蛋呗,个个两面三刀的,先前一口一个仙人叫得别提有多欢了,到后面,呵呵。竟敢趁我跟邪祟斗智斗勇的时候拿起地上石头砸我,砸得我背后都起了不少个包。
“紧接着我就扭头骂了几句,于是一个不注意,就被那老妖怪给一拳打碎了半截面具。不过没事,没伤到脸……不过话说回来,师尊你之前原来没有注意到吗?把我丢进虚灵境的时候,我还以为你铁定已经知道了。”
洛潇不苟言笑地道:“当时你哭着闹着说不去,把脸捂地严严实实,我怎会看得到?”
凤迟龄拖着下巴思量道:“原来如此。”
“你年龄也不小了,我也不好过多责备你。但今后不可再莽撞行事知道么,你应该知道以自己的体质不太好与人过多接触,最近就别单独下山了。”洛潇别过视线,故意不去看他的脸,腾出掌心,似一股虚渺的云烟在其中缭绕,接着凭空浮现出一张纯白面具,将之递到凤迟龄的手上,“这张面具乃用上古白玉石所制,你好生戴着,可别再弄坏了。”
凤迟龄先是笑嘻嘻地双手接过后,在手中把玩转悠着许久后,他拧起眉头道:“这么白?有些过于单调了吧,我可以在上面添几笔吗?”
等洛潇替他把脸上那露出半截的面具摘下,不留一丝空隙地迅速换上这枚纯白面具后,莞尔道:“随你添。”
“好耶,那我……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