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说他不洗白[重生]作者:蔷薇覆盆子
乐遥说是穿越者,然而刚来的时候,剧情还没有展开。展开后,他和主角又分开了。等再相见,他却发现除了大的世界观,细节全都不同了。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着,自己真是最倒霉的一届穿越者了,升级全靠单打独斗,半点金手指都没给他。
乐遥这边乱七八糟的想着,那边,顾陈沧将他的木牌挂在了最下方的一枝上。
青木峰所属的那一枝,是只有三四个名字的。乐遥注意到,除了他与顾陈沧外,只有“云溪”、“印宁”两个木牌。
乐遥闭上眼睛重新再看,这一次,这一枝上多了“千层雪”和“黎桔”两个名字。
黎桔……乐遥动了动唇角,垂下眼睫不再看了。
两人从后殿出来时,千层雪已经不在了。等他们到了青木峰,乐遥终于见到了顾陈沧挂在千层雪名下的徒弟,云溪。
在他还未登通天阶时,便听到那两个打扫的少年提过云溪的名字。等真看到时才发现,她的成就虽不如顾陈沧,天赋却并不比顾陈沧低多少。
就连原著中,也是有她名字的。
白若仙子云溪,天赋高长相好,最难能可贵的是她不骄傲,性格也温和。
若是按照这个来算,云溪应是被上天所宠爱的,真正的天之骄女。
然而现在的这个她,在还未入道时脑子便受了伤,记忆力也因此非常的差。虽然她现在已经十四岁了,但是心理年龄可能只有十岁左右。
现下,云溪站在屋子里,小声的哄着怀中的茕茕,脚步也走的慢慢的。旁边的千层雪坐在那里,悠闲的倒了杯茶饮着。
她呈回字形走路,在顾陈沧刚推开院子外的篱笆护栏时便反应过来。她的手毫无意识的松开,咧开了嘴对着门外笑的开朗:“师祖!你回来啦!”
茕茕就这么被她直接放开,直直的向地面坠落。乐遥心脏突的一跳,刚对着门伸出手,便见千层雪不知何时已到了她的旁边,弯腰一捞,接住了还在睡觉的茕茕。
他抬头看了乐遥一眼,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很自然的接着刚才云溪的步子慢慢走。
云溪什么也没发现,看来顾陈沧已经习惯了。
她几步就到了他们两个面前,歪着脑袋看他,转头问顾陈沧道:“师祖,这个眉头皱着的、好看的师兄师弟,是、是……”
顾陈沧对她很温和的笑道:“不是师兄也不是师弟,他是你师叔。”
“哦哦!是师叔!”她连连点头,乖巧的说,“师叔、师叔!我叫云…云……”
她说着苦恼的皱起了眉头,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云溪。”顾陈沧耐心的说。
“嗯!我叫云溪!”她对着乐遥弯起了眼睛,笑容又甜又干净,“师叔你放心!我只是偶尔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你的我一定可以记住的!”
她说着扯了扯袖子,还用指肚摸了摸。乐遥低眉,瞥见她手指下的袖子里层,绣了几个名字。
她记住人的方法,大概便是将对方的名字绣在衣服袖子里。
虽说妖不会那么容易被摔死,但乐遥依然因茕茕而对她有些生气。然而现在,他却又有些气不起来了。
小傻子自顾自的低头数着手掌:“现在,青木峰上就有六个人了,太师祖一个,师祖一个,师父一个,师叔现在有两个……还有茕茕一个!”
“还有只猫。”乐遥指了指旁边自己的屋子,“叫辛苋。”
“还有辛苋,那就有七个人了!”
“是八个,还有你自己。”顾陈沧道。
“嗯!还有我自己!是八个!”她笑的毫不在意。
天才陨落,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惋惜,乐遥也不例外。
云溪本应是那样一个惊艳卓绝的人物,现在却因意外,成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的小傻子。
他轻叹一口气,偏过了头。顾陈沧看他一眼,低声问道:“徒儿,你在叹什么气。”
乐遥望着已经跑去找千层雪的云溪,轻声道:“如果她没受伤,应该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吧,现在却这样,实在是可惜。”
“可惜吗?”顾陈沧轻笑一声,“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可惜的,你又怎么知道,她如果不傻,是会被马匪杀了,还是死在饥荒年里。”
乐遥气噎,在顾陈沧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说话了。
他跟着云溪走进屋子里,把茕茕从千层雪手中抱了过来。
乐遥正准备走,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头问千层雪道:“千层雪,我的一池子玄冰液呢?”
顾陈沧正好从屋外进来,千层雪指了指他的屋子,说:“送你屋子里了,一滴都没少。”
他说的不在意,乐遥却眉头一跳。
他屋子正中间还用线圈着一只受伤的猫,那死猫也不知有没有被千层雪看到。
他心里想着此事,注意力便分散了一些。顾陈沧这时却突然走到乐遥面前,很自然的伸出食指轻碰到了他的额头。
冰冰凉凉的感觉,顺着顾陈沧指尖触碰的地方逐渐漫过整个大脑。乐遥稍一呆愣,一股神识转瞬间抵达他的脑海。
直接用神识接触别人的意志,是一种对于亲近的人来说很亲密的行为。
然而,对于不够亲近的人来说,用神识接触便是侵入了对方的领地。这对被侵入者来说十分的冒犯。
而且十分危险。
乐遥眼瞳逐渐瞪大,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又被浸泡在了他坠落的无云崖下,那个冰冷的潭子里。
他急急的后退两步,浑身皮肤绷紧,像只被踩了尾巴的恶猫一样,防范的盯着顾陈沧。
顾陈沧一愣,看着乐遥动了两下嘴唇,迅速的收拾好笑容,说道:“我给了你一份关于逍遥门各处的记忆,你可以看一下,方便熟悉门派。”
乐遥也很快的明白了自己的失态,他迅速的收拾好了表情,干巴巴的笑:“嗯、好,我回去看一下。”
屋内的气氛随着他这句话的结束,开始变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