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江慕惨白着脸,握紧胸口衣服,他握紧了衣服一会,放开手,抬手摸向自己脸。
他的脸还是江怀玉的模样。
摸到江怀玉模样的脸,江慕手止不住颤抖,梦里江怀玉活剐他,给他造出巨大阴影。
比上官华容给他造成的阴影还大。
江慕不敢睡了,他连床也不敢碰,连忙爬起,站到窗边。
江怀玉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自己跟他作对肯定没有好下场。
要不
江慕想着事,没注意到身后升起一缕黑烟,黑烟化成一个面孔狰狞的鬼怪,注视着他后背。
注视了会,鬼怪冲他裂牙一笑,融入地面,沿着门槛悄无声息离开了。
坞城依山靠水,山水墨画韵味极浓。
李紫英带着侍女穿过走廊,径直往藏书阁去,江藏海,你南方有消息了吗?!
一袭蓝袍的俊美青年正站在藏书阁窗边练字,闻言,抬起头,不紧不慢道:还没有消息,坞城距离南方距离有些远,不用急
一本书径直砸了过来,直接砸到江藏海头上。
练练练,就知道练。我看你是根本没上心吧?消息还没我灵通!我都知道在坞城边缘,一群邪修被正道修士收拾了,而联系正道修士的人正是从南方赶来江家的我儿。
你还在这里南方没有消息!李紫英道。
江藏海叹了口气捡起书,你知道他是你儿?万一是个假的呢?我觉得家里这个就是真的,你就别瞎折腾了
一本书又砸到江藏海头上。
狗屁!李紫英是个美人,即使生起气来骂人也不会给人蛮横无理的感觉,我就觉得家里这个不对劲,怀玉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还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你能生吗?!
江藏海:
江藏海捡起地上的书,怎么不算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也出了分力,没有我你生得出来吗?由此推断,我也能生
江藏海话没说完,敲门声响起,一个江家守卫拱手扬声道:家主、夫人,又一个少主回来了。
李紫英闻言,眼前一亮,在哪里?
侍卫答:在前厅,除了少主,还有少主的小徒弟。
李紫英点了点,带着侍女快步流星往前厅去,走了没两步,又恶狠狠回头,瞪江藏海一眼,晚上再收拾你。
江藏海:
江藏海把书盖在脸上,长叹了口气。
侍卫:
家主?侍卫试探开口。
江藏海盖在书下的眼睛一片清明,他放下书,收敛清明,恢复懒洋洋的模样,又是长叹一口气。
叹完气,江藏海放下书,这才带着守卫跟着去前厅。
江家前厅,江怀玉有些不安,端端正正坐着。
他还是第一次来江家,来江家之前,气势汹汹说收拾江慕,来江家后,江怀玉有点气势不足。
江慕是个冒牌货,他又何尝不是?他是个穿书者,并不是原主。
谢眠坐在一旁,看出他的紧张,十指相扣,扣住他手,偏头问道:师尊是担心师公师母认不出真假?
江怀玉正想着如何面对江父江母,听到谢眠的话,微微蹙起眉,他蹙起眉时,一道玉石撞击声伴着清亮的女声穿过走廊在前厅响起。
江藏海认不出来,做母亲的一定能认得出来。
江怀玉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子带着几个侍女出现在前厅。女子身着一身紫衣,腰间系有禁步,走起路来,禁步微摇,发出玉石撞击声。
李紫英说完这句话,瞄跟在后面的江藏海,你说是不是,江藏海?
江藏海几步走到李紫英身边,你说是就是,反正也说不过你。
江藏海说完这句话,视线落在江怀玉身上,然后,下滑,落到谢眠扣住江怀玉的手上,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这位是?江藏海看向谢眠。
谢眠自然而然松开手。
李紫英瞪他一眼,方才小安不是说吗,这是我儿小徒弟。小安是侍卫的名字。
谢眠站起身,行礼,师公师父,晚辈谢眠。
江藏海嗯了声,他走到主位坐下,看向江怀玉,看了会,唤来侍卫,去把另一个少主也叫来。
江怀玉在谢眠站起身时也站在身,他想,既然已经穿成原主,就把原主父母当自己父母,维护好原主的利益。
扭扭捏捏,认为这不行哪不对,实在不像他性格。
父亲,母亲。江怀玉唤了声。
江怀玉唤出口后,发现还挺流畅,并不难唤出口。
李紫英点了点头,她走到江怀玉面前,围着江怀玉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而后用心念满意的跟江藏海说话。
我就是觉得这个才是我儿,家里那个绝对是假的。
侍女站在一旁斟茶,江藏海在侍女斟好茶后,端起茶杯撇茶沫,用心念回到,结论先别下太早。
李紫英呵了声,你先前不是说你也能生吗?如果这个是真的,你给我生一个!
江藏海:江藏海抿了口茶。
父亲叫我有什么事?江慕被侍卫带着,来到前厅。来到前厅的瞬间,他对上了恐怖的存在。
江怀玉。
江怀玉站在前厅,红衣猎艳,他眉眼明艳,是没有经历苦难的矜贵。
江慕看到江怀玉的刹那间,昨晚噩梦再度涌上心头,剧烈痛疼仿佛从梦中化为实质,活生生剐在他身上。
上官华容压着再见江怀玉的兴奋,江慕,稳住,只要稳住,就赢了。
江慕没有说话,他手指有些颤抖。
伪装好。上官华容又强调,阴森森威胁。
前厅一片寂静,皆凝重的看着江怀玉和江慕,两人真的一模一样。
江慕,多日不见,你混得不错啊。江怀玉扬起笑,缓慢靠近江慕。
江慕暗地里深吸一口气,控制住颤抖,挑起眉,你叫谁江慕?妖物!
我是不是妖物你最清楚。江怀玉冷笑,他已经走到江慕身边,抬起手,按住江慕肩膀,正想试试能不能扯出上官华容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