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玉哪里能知道他此时失控,想起前一次失控,被扣着轻薄,江怀玉又些心悸。
他扳开谢眠手,想救出自己的尾巴,尾巴已经解开了,退后几步。
解开了就退下。
谢眠没吭声,只是看着他,江怀玉从他手上扯出自己的一条尾巴,正欲扯出另一条,他握紧了尾巴。
江怀玉吃痛,轻嘶出声,你想找死
江怀玉话没说完,被谢眠扣在怀里,清晰触感从唇边传来,江怀玉脑子瞬间空白了一瞬。
他空白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想要挣开谢眠的怀抱。然而他非但没挣开,反而激起对方控制欲和征服欲,轻撕咬,夺取。
龙族恶劣,控制欲和征服欲向来变态。
江怀玉尾巴还在谢眠手中,他挣扎片刻,就不再挣扎,尾巴被捏得痛,收又收不回来,踩着他痛处。
谢眠亲够了才放开江怀玉,连同尾巴。见尾巴被松开,江怀玉当即挣开他怀抱,收回尾巴,轻喘着召出霜寒剑,气急败坏,给了谢眠一剑。
江怀玉问:清醒了吗?
谢眠清醒了些,他看向肩膀处。
左肩处,利剑刺破衣服,血将黑衣衣服颜色染得更深。
谢眠抬手,手指捻了点血液,在指腹缓缓捻开。他抬眼看向江怀玉。
清醒了,多谢师尊。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房间。
江怀玉视线落在寒霜剑上,剑上还有血,血液滴在地板。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是亲一下,好像没必要伤对方,对方也是失去控制。
但是江怀玉擦掉剑上血,放出尾巴,准确找到刚才被捏得很痛的尾巴,纠结的揉尾巴,
谢眠还使劲捏尾巴,所以自己伤他也不算过分?
管他的。
别院冷泉。
谢眠离开房间,清醒了许多,他从水中恢复人形,站起身,衣服湿哒哒往下滴着冷水。
掐诀碎去冷水,谢眠叼起发带束发。
左肩血液已经止住,江怀玉虽然气急败坏,下手却不狠,只是轻伤。
谢眠看了眼左肩,舌尖顶了下尖牙。
阿眠?虚弱的声音在脑海响起,还伴随着几声低咳,阿眠,发现你是龙族的人,你杀了吗?一个多月了,拖久了后患无穷。
谢眠束发的手一顿,勾起发带,束好发。
阿眠,怎么了?谢芸没听到谢眠的声音,心里有种不详预感,问,是杀他很棘手?
谢眠放下手,轻声问:不杀姐姐会怪我吗?
仿佛一声惊雷,在谢芸耳边炸响,谢芸的声音一下子狰狞起来,夹着哭声。
你是想我死!那人要是把你身份爆出去,全修仙界围剿龙族余孽,你当然不会死,你死不了。可我呢?我会死!你可怜可怜姐姐。
你想想你没吃的时候,是谁给你给的吃的,你再想想,你挨打时,又是谁暗中维护你?!姐姐现在皮都扒了,只是想活着,有那么难?
谢眠抿紧唇,片刻,道:不难。
谢芸冷笑一声,没说话,半天才吭声,早就想问你是怎么被发现身份的,是快进入成年期,动情时,被发现的,对吗?你跟那人在一起了?所以你舍不得了?
没有在一起。
谢芸接着道:既然没有在一起,为什么不杀?说白了还是舍不得是吗?!谢眠你回答我!
谢眠:我不会让姐姐死,我记着姐姐的恩情,一直都记着。他还不知道我是龙族,只知道我是妖,答应我不会出去我的身份。
立了毒誓的人尚会背叛誓言,你凭什么坚定他不会说出去。
谢眠沉默片刻,我信他。
谢芸咬牙切齿,拿你的命去信他?他配吗?
谢芸说到这里,和善了许多,她温柔道,我也不是逼你,只是为了安全着想。
谢眠嗯了声,笑道:我知道。
谢芸:哪?
他配不配,我自己会验证。谢眠站起身,眼中的温度冷了下去,平缓道,他要是说出去,我会亲手让他付出代价。
在他没说出去之前,我不会杀他。
我确实动心了,舍不得,所以我愿意拿命去信他。
但我向姐姐保证,你不会有事,我不会拿你的命去冒险。
希望姐姐不要干涉这件事。
谢眠说完这些话,封闭联系,转身离开水池,回到别院院中。
繁花盛放,两个小妖瑟瑟发抖的跪在房间外,望着房间,她们刚才听到里面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声、尖叫哭声。
房间大门紧闭,房间里,全身裹着黑袍的女人蹲在地上抽泣,她哭了会,站起身,猛地掀翻桌子上东西。
长大了,不听话了。好!好!好!
她连说三个好字,你下不了手,我来。我倒要看看是谁!
别院中栽种着一株酸涩杏树,可能气候不同,杏树挂满果,树上不知被谁挂了红布条,应当是祈福的红布条。
谢眠回到别院时,看见杏树,视线从挂在树上的红布条上掠过。
谢眠回到别院院中时,江怀玉就看见他了,见他看着挂在果树上的红布条,打开门,也顺着红布条看去。
红布条上歪歪扭扭写着一一希望日后修炼顺利,师尊安康。
写红布条的人年纪不大。
师尊。谢眠知道江怀玉打开门,回头,看向江怀玉,弟子想去熟悉一下城镇结构,方便剿灭魔物。师尊要去吗?
风卷起谢眠衣角,谢眠几步走到江怀玉面前,弯眼笑,温柔从他眼尾,师尊下手挺重,弟子下次再失控,能不能换种方式叫醒?一剑刺来,挺痛的。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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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玉视线从红布条上收回,看向谢眠,他尾巴隐隐还在作痛,谢眠下手太重。
横谢眠一眼,江怀玉冷声道:你还敢有下次?刺一剑是轻的。
弟子会控制我自己。谢眠笑容淡去,他鸦黑长睫轻颤了下,跪在地上。
师尊若是不解气,就再刺弟子两剑,弟子不会怪师尊,本就是弟子的错。只是师尊解完气,能陪弟子去熟悉城镇结构吗?
师尊先前那一剑伤到筋骨,弟子一人恐怕无法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