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转为棍棒式教育也不晚。”江时凝笑眯眯地说,“初景渊,我警告你,你和乔怀泽加起来都打不赢我。”
她总算知道自己当初身体为什么调得武力值那么高了,当然是用来揍儿子的。
“我错了,我其实很满意。”初景渊立刻老老实实地说。
瓦伦在旁边一直没吭声,就觉得不管江时凝对初景渊是嫌弃还是威胁,都让他觉得心里闷的慌。
他一直有意逃避这个事情——江时凝和其他儿子的感情,不比他和她的少。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一个有地盘控制欲的狗狗都无法接纳新的同性狗狗进自己地盘,更别提他上辈子还是头狼,对同性相斥的感觉更难以接受。
男人之间都能看穿彼此,他们更多的时候内部体系都和野兽族群很像。比如,在瓦伦眼里,初景渊的行为明明就是在稳定自己权力地位,争夺更多资源的表现。
少年有点焦灼地吐了口气。
晚饭后,众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忙各自的事情,江时凝正在书房里看书,忽然觉得身边寂静。她抬起头,竟然这才发现,今天晚上瓦伦没有缠着她非要进书房里呆着。
楼下,景渊正躺在陈潭良屋里的沙发上玩手机,就觉得有个人影闪进了自己的卧室。
“那不是瓦伦吗?”陈潭良坐在床上,正对着敞开的门,一眼就看到了。
“什么?”
景渊蹭地翻身坐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小崽子进自己房间肯定没安好心,不会是为了给他投毒吧。
他站了起来的时候,瓦伦正好在他房间里扑了空,两人隔着走廊对上目光。
“我要找你谈谈。”瓦伦冷冷地说。
“那就谈。”景渊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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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景渊关上了门,看向了坐在自己屋里沙发上的少年。
瓦伦剃了平头,显得更像小混混了。他那张脸上的神情,倒是和自己小时候很像。
只不过,同一个年纪的时候,瓦伦是阴沉,初景渊是阴狠。在生长环境上,瓦伦其实更单纯一些,靠力量。而景渊得周旋各种人际和线索,所以很早性格便已经不像是孩子,早早长大了。
“说吧,怎么了?”初景渊挑起眉毛,他在瓦伦的对面坐下。
瓦伦抿起嘴,紧紧地盯着他。
“你在针对我。”瓦伦说,“你是故意去做那些事情的。”
“哪些事情?”
“不要与我装糊涂。”瓦伦皱眉道,“你就是故意不想让我亲近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和你要亲近她的原因一样。”景渊平静地说。
两人互相注视着彼此,景渊继续开口道,“你有四个兄弟两个姐妹,你想过其他人的感受吗?”
“你们管我什么事情?”瓦伦冷冷地说,“我和mom上辈子就是这样的生活方式,哪怕一直到她去世都是这样。我们两个天生就比你们关系更加密切,你现在的行为是在迁怒我。”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现在已经不再是独子了。你现在的行为是非常自私的,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退步,你也应该一样。”景渊淡然道,“你以为你是有多么特殊吗?那只是因为其他人不想让江时凝为难,所以才退让而已。”
“那我就是要继续这样做,你又能怎么办?”瓦伦挑衅地问。
景渊轻轻地笑了起来。
“那就你继续你想做的,而我干我的。”他如浴春风地说,“我能保证让你每一天都在家里呆得不开心,哪怕没有试卷,我也有足够多的东西来恶心你。”
“你——”瓦伦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遇到初景渊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瓦伦生气地说,“你以为妈妈会让你这样做吗?”
“那你又有多大的自信,敢说她一定站在你这边吗?”景渊淡然地说道,“瓦伦,或许你是所有兄弟中最强的那一个,可惜你其他方面并不比我厉害。你除了会告状和撒娇之外还会做什么?”
瓦伦怒了,他像是一个小豹子一样向着景渊扑过来。
如果是上辈子,景渊会被他打得束手无策。可惜现在瓦伦不再是进击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少年,身法自然比不过实战中长大的初景渊。他向着初景渊扑过来,初景渊利落地一侧身,便直接掐住瓦伦的后脖颈,将他摁在沙发背上。
两人此刻的动作,倒是真像是两只狼在打架。
瓦伦奋力挣扎,可是初景渊太有力量,那只手像是千斤重一样压在他的后颈上。这还没完,景渊一只膝盖抵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在瓦伦的耳边轻轻笑起。
“哦,我忘记了,现在你的实力也并不比我强了。”景渊轻轻地、毒舌地说,“既然如此,你怎么有勇气觉得你能玩得过我呢?”
“我要告诉mom——你这个混蛋的真面目——”小狼崽挣扎得脸都红了。
景渊却无所谓地笑着,“你去告状吧,她已经习惯每来一个儿子,我都会和他打一架了。我连我自己弟弟都打过,还差你一个?”
“你这个无耻的小人,你……”瓦伦华语都已经不解气了,干脆改成英语破口大骂。
原来星际时代骂人的名词能有那么多改变,真有意思。景渊一边懒散地想,一边松开了瓦伦。瓦伦上辈子从小到大就没打输过,这被人按在沙发上动都动不了简直就是屈辱。
瓦伦翻过身就又和景渊打成一团。他上辈子再多的经验都被身体条件束缚,景渊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瓦伦勉强把头发丝算上一米七还差一丢丢,身体相差太悬殊了,瓦伦有再多的经验,都打不过景渊。
只不过景渊也没认真打,外面听起来噼里啪啦的。
陈潭良在外面站了半天,最后还是忧心忡忡地推开了景渊的门。
“你不是说这次不打架了吗?怎么还是动上手了?”陈潭良一进门,就看到景渊房间内都快乱套了,他忧心忡忡地说,“别把他给打坏了。”
“不会的,”景渊一手控制瓦伦,一边还有余力回答,“我其实尝试了讲道理,可最后我发现我们是一个武力至上的家族,不打不行,至少必须得走个过场意思意思。”
他这话音刚落,瓦伦就低头咬了他一口。
……好家伙,真是属狼的。
瓦伦对自己的牙下了多大力度是有判断的。他要是再用力一些,初景渊的手臂就会被他咬出血了,他卡着那个力度点几乎完美。这本身已经很痛了,但是瓦伦抬起头一撇,就看到景渊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注视着自己,好像不是他的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