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与他作对?!
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会议室鸦雀无声,纷纷起身:“徐总……”
“爷爷……”
徐老爷子虽年事已高,但公司的大权还捏在手上。一旦涉及到公司利益和名声问题,他绝不姑息。
徐老爷子被助理搀扶着,尽管头发霜白,但老当益壮,精神矍铄,特别是一双阴骘的眼,冷冷盯着众人。
徐老爷子环视周围,最后将阴冷的目光定在徐邵言的身上。
他径直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抬起手,“啪”的一声,一道结实的巴掌落在了徐邵言的脸上。
“没用的东西!跟你那弟弟一样。”徐归溢的桃色新闻他也看到了,但对公司的影响不大,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这次,不合格的产品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徐老爷子丝毫不留情,这一巴掌的力道大得骇人,直接打偏了徐邵言的头。
徐邵言绷着脸,口腔里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用舌尖舔了舔,抬头望着徐老爷子,用平静的声音说:“是我疏忽了,我会处理到您满意为止。”
徐老爷子没吭声,只冷冷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说:“宏丰你别管了,让你哥去跟吧。”
一锤定音,几人神色平淡,好像在意料之中。
徐邵言这边的人个个儿如霜打的茄子,一声不吭。
徐邵言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可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儿。
他用力地握紧拳头,过了很久才把怒意压了下去:“爷爷,那是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老爷子打断了:“邵言,你还是不明白,有些东西是你的又怎么样?一人与他的能力不匹,就算到了手还是会飞走。”
徐老爷子的语气平静:“你的能力告诉我,你现在还不足以独当一面。”他说完,不再看徐邵言一眼,坐在首位,扫了一圈,“徐氏,只要有真才实干的人,心思邪乱,能力不足的人,请离开,徐氏不欢迎。”
话里话外都指向了徐邵言,以及那些所谓“党.派之争”心思不纯的人。
其实当年他根本不想要那个私生子。
在他的眼里,家里有了一个充当门面,其他女人嘛,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可那女人竟然瞒着他生了下来,还偷偷将孩子放在徐家大门。
他对这个有自己骨血的孩子,心思复杂,也有说不上来沉重感。
他虽然不够爱,但也履行责任养大了。
除此之外,他不会再倾注过多的目光,除非他足够优秀,能让自己高看一面。
可一个按摩女,不成体统。
唐韫这边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唐韫深思:“这件事儿……有些奇怪。”
章远和他的思想在一个频道上:“徐家这是得罪谁了?”他皱了眉头,“按理来说徐家在b市是没有仇家的,要说仇家,徐家应该算是我们唐和的仇家吧?近几年暗地里明里针对我们,抢生意。我们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
说到这里,章远感慨:“话说这家公司当初也在我们的合作范围内,幸好没有合作啊。”
当初唐韫确实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儿的东西,但他没想到这家公司竟然生产伪劣的产品。
唐韫抬眸:“先去查查徐家,不……徐邵言兄弟俩得罪了谁。”
最近徐家两兄弟遇到的倒霉催事儿,足够让人察觉不对劲儿。
黑夜浓稠,笼罩了这座城市,东林区的别墅被黑色裹得密不透风。
没有开灯的书房,静得落针可闻。
徐归溢坐在沙发上,望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缩着肩膀一声也不敢吭。
从小到大,他就怕徐邵言,他自己犯了错倒觉得没什么,不就是挨一顿打骂;但若是徐邵言心情不好,他就像如临大敌,仿佛自己要面对一个恶魔。
自徐邵言从公司出来,就将他叫了过来。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徐邵言没骂他,打他,没往他身上发泄怒火,就站在落地窗前,沉默无言。
他知道徐邵言挨了徐老爷子一巴掌,自然也明白他心情不好,可越是这样,他越胆战心惊。
“哥……”他颤颤巍巍开口,“你还是打我吧……我……”
徐邵言回头看他,窗外有隐约的光照射进来,点亮了漆黑的书房:“我打你做什么?”
徐归溢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错,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好好做人,再也不乱搞了……”
徐邵言勾起嘴角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扭头继续望着窗外的点点萤火。
他怀疑自己真像徐邵东说的,他和徐归溢流年不利,怕什么来什么。
可这件事儿,除了唐韫,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谁了。他陷害唐韫的一系列计划都失败了,一场原以为的好戏,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吃了几个苦头。
谁是受益者,那就是谁在背后捣鬼。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唐韫啊唐韫,是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徐邵言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拢,他舔了舔嘴角,阴晦嗜血。
唐韫的反击勾起了他嗜血因子,他开始对这场游戏玩味大增。
他回头,冷冷地对徐归溢说:“你最好给我安分老实点儿,管住自己的小头,别再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不然我就让人把你打包送到美国,永远别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