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想要表示自己的不满,手才抬到一半,听苏慬道:“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你最好祈祷不要更差。”
秦宁伸到一半的手,又放了下去。
哼,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一路上异常坎坷,到了紫魇宫外的时候,秦宁已经宛若一条死狗,瘫在了巫兽身上,这次是真的没有力气和精神再抬杠了。
她没想到,苏慬真的能这么绝,一路都没有让她抬起头来过。
苏慬翻身下去,抬头:“下来。”
秦宁气若游丝地摇了摇头。
苏慬以为她在闹脾气,再度黑脸:“要我请你?”
什么人啊!会不会好好说话!
秦宁抬起一点头,眼前顿时天旋地转,还未等她转完,苏慬就将她从巫兽上提溜下来。
秦宁惨白着脸,双腿发软,眼前发黑,一个没站稳直接扑在了他身上。
秦宁发丝微乱,随着她的动作,有些扫在苏慬的下巴上,他怔了怔,眉头拧了一下。
下一刻,听见了一声极为刺耳的“呕”。
苏慬:“……”
他直接从愣怔中被拉回现实,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脏污,顿时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秦宁实在是撑不住了,她扒拉着苏慬的手臂,一口气直接把胃都给吐干净了。
苏慬别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秦宁终于感觉好了一些,她扶着苏慬抬起头,看到他铁青的脸色,顿了顿,默默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看到他的衣服,秦宁忍不住闭上了眼,啊这……
苏慬会把她杀了的吧!
她向后扶住巫兽稳住自己的身形,艰难地抬起手,想要说话,有话大家好好说,打架是不文明的,不利于革命友谊的发展!
苏慬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影一,把宫主带去寝宫。”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现在,立刻,马上。”
嗯?不打架?
秦宁感觉自己又活了,这时候也是很懂事地不再去触苏慬的霉头,立刻乖乖跟在影一后面回去。
她脚步虚浮,走了两步就贴过去靠在了影一身上。
“嗤。”黑凤飞过苏慬时,嗤笑了一声,“自作自受,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在为她好,还是打着这个幌子在折磨她。”
它说完就追着秦宁去了。
苏慬捏了捏拳,先是施了一个净身术,又感觉那味道持久不散,又寒着脸回了自己的宫里。
秦宁一进自己的寝宫,倒了杯水漱口后就倒在了床上,怎么都起不来,她真的没了力气,这比上次还严重。
至少上次苏慬还没这么对她,他就是在报复吧。
她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蜜饯出来缓了缓嘴巴里的涩味。
想了想,她也吐了他一身,算扯平了。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苏慬今天并没有过来,多半是不想见到她。
这样也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她的禁言术还是没有解。
但秦宁实在是没有精神了,在床上躺了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
秦宁还在昏昏沉沉之中,被子就被人直接掀开,她缩成一团,哼唧着滚回了床内。
下一刻,又被卷了回来。
影一面无表情地将她拉起来:“宫主,该起来了。”
秦宁不情不愿地睁眼,又闭上,只要她装得够像,谁也叫不醒她。
但影一显然不吃她这套,直接将秦宁从床上抱了起来。
秦宁身子猝不及防腾空,睡意也没了,她忙搂住影一的脖子,瞪大眼睛:“嗯嗯嗯?”
这是要做什么?
影一将她放在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苏先生说,给您一柱香的时间,他跟影二在书房等您。”
不给她解了禁言术就算了!还要逼着她学习!
秦宁干脆装死。
影一又道:“苏先生说若是一柱香没等到您,那今晚什么时候学完,什么时候休息。”
秦宁:“……”
等秦宁到了书房时,苏慬坐在桌案前,影二站在他身边,苏慬的大桌案旁还摆了张小的桌子,不用猜就知道是给谁准备的。
两人宛如她上学时那会儿办公室里的班主任和教导主任。
影二是一直跟在苏慬身边的,他身边的人多半都是男傀儡,穿着一身黑衣,不怒自威。
秦宁停在书房外,一时竟然没敢进去。
见到秦宁,影二行礼:“宫主。”
苏慬抬起眼:“进来。”
秦宁慢慢挪了进去,苏慬指了自己桌旁的位置:“坐这。”
秦宁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能不能先把禁言术给我解开?
苏慬冷冷一笑:“你这张嘴,也不会说话,还是安静些好。”
秦宁:“!”
她啪的一巴掌拍在苏慬的桌上,欺人太甚了!真当她好欺负呢!
苏慬手里的笔指着她桌上那一堆文书和案卷:“提醒你,你多耗一点时间,你今天就要在这儿多待多久。”
秦宁扭过头,看到那些东西,头又开始疼了。
影二好心道:“宫主,我会尽快讲完。”
秦宁不想学,砰的一声,书房门被关上,秦宁回过头,依稀能看到门外站着的一排整整齐齐的傀儡。
这是怕她跑了。
只要进了紫魇宫,哪哪都是苏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