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了然点点头,瞄了一眼雁满楼,那他有一点小气。
娄无衣忍不住笑,是有点。
雁满楼余光瞥见两人的互动,整个都是麻木的,师妹都打算对人家皇兄动手了,还能笑脸向人,这心态,他不服不行。
还有笨蛋九皇子,你但凡多长个心眼,我师妹可能就不会看上你,你说你,怎么就不聪明点呢。
说这说那,雁满楼突然想到自己,马上也是要做坏事的人了,简直跟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三人心思各异,按照出发前雁满楼给的草药图片,在丛间穿行。
采草药是个不太有趣的过程,伴随着林间的各种奇葩地形,无法预料下一步的落脚点,但九皇子没有喊累,他就拿着手里的草药图片,很认真很努力的在丛里搜寻。
小时作为狗,比人在林间的步伐稍微轻松点,每每发现草药,它就会昂着头对九皇子叫两声,待辨认对比过图片后,再确认放进背篓里。
娄无衣没有尽心尽力的找草药,她甚至分出一半的精力去注意晏尘时,看到他的表现之后,她对愉贵妃更加好奇,究竟该是怎样一个人,才能养出晏尘时这样的儿子。
明明平时懒到路都不想走,为了救皇兄,心甘情愿在这山里花好几个时辰找草药,连小时都有些累得吐舌头,他还皱着眉头仔细比对。
稚子单纯,赤诚难得。
她有些心不在焉,没看到落脚处有块青苔,冷不丁踩下去,脚下一滑,动作再快也抵不住地理问题,踝骨处很快传来痛感,也引起了其他人注意。
晏尘时身形飞快,姐姐,你摔到哪里了?
雁满楼顿时也忘记自己还在纠结,师妹,哪里受伤了?
脚踝,娄无衣把裙边掖了掖,没看到青苔,踩滑了。
雁满楼一脸你真是小祖宗走路也能出神,蹲下看她的伤处,戳了戳。
这里疼不疼?
疼还是有一些,还好。
雁满楼无语凝噎,最怕治病遇到病人隐瞒详情,偏偏这人又是宝贝师妹,凶不得骂不得。
他只能简单处理一下,但看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而且他手边也没具体的东西。
之木,你把她送回营地,回去冷敷,再用夹板给她固定,免得她乱动。
娄无衣皱眉,不至于吧。
还要用夹板制动,她又不是小孩子。
雁满楼脸色严肃两分,娄无衣动了动嘴唇,到底没再继续说下去。
算了算了,给他个面子。
那也不用之木送我,总觉得有些大材小用,随便找个侍卫就行。
你还想自己走回去?
雁满楼瞪眼。
他瞥了眼九皇子,语气复杂,得之木背你还差不多。
晏尘时大惊,很想开口来句,就是,那个,我背,行吗?但于情于理,大家都不会放心让他来的。
闻言,娄无衣眉头紧蹙,十分不想听他的话,区区扭伤,还需要人背,她又不是摔断腿,就算是断了,一只脚又不是走不了路。
你,她抬眼扫视一圈侍卫,随意指了个人,过来扶着我回去。
师妹
娄无衣直接不听,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你把殿下照顾好就是。
唉!雁满楼重重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劝不动,小丫头从来都是个有主意的,也很少能听劝,罢了罢了,大不了扭伤加重再治,反正他是神医。
姐姐,晏尘时可见不得她自己作践自己身体,扭伤也是伤,你就这样回去,脚会更疼的。
娄无衣笑了一下摇摇头,没事的殿下,伤的不重。
她只是走神脚滑,踝骨处稍稍有些疼,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你自己走姐姐,我很担心。他眨巴眨巴眼睛,拉住她的手晃了晃,一股子撒娇的意味。
她心空了一瞬,软的不像样。
姐姐,就让之木背你吧。他撇撇嘴,非常不开心的样子,看了看之木,又有些沮丧的牵着她衣角。
要是我认路的话,我也可以背姐姐回去的。他刚才想过,比起让他们觉得自己不靠谱,他崩一点笨蛋人设也没事,只是他又确实路痴。
他又看向之木,一脸便宜你了可以背姐姐回去是你的荣幸,之木抽了抽嘴角,心道九皇子醋劲还挺大。
被这样一番攻势下来,娄无衣不听他的也难,好,我让之木背。
她把晏尘时的头发理了理,又柔声道,你跟着雁满楼,累了就歇息,别把自己磕着绊着,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啦。他捣蒜似的点头,又乖又可爱。
娄无衣咽下嘴边的可爱,收回手看向之木,走吧,把我送回去,你再来帮忙。
之木走近,属下明白。
看着远去的身影,晏尘时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和小时面面相觑,良久,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是不是认路来着?
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