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盲目自大,利用父母的愧疚,把荀念未婚夫抢到了手,虽然成功,但也招致了父母的彻底厌弃与荀念拥趸的排斥。
大概是想讨未婚夫欢心,他又自作主张地把未婚夫的私生子弟弟,也就是本文攻二宁望绑来,关在地下室狠狠虐待,导致宁望死亡。
在剧情后期,化鬼的宁望归来,姜离忧是第一个被报复的对象,下场之凄惨,打了马赛克都不能过审。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一个被物尽其用的踏脚石,这就是原主可悲的一生。
想起原主的下场,姜离忧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来之前系统就明确告诉过他,宁望是息烬的神格碎片之一,他必须让宁望对他的好感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才能够成功回收碎片。
——他必须攻略的对象刚被自己下令毒打一顿,现在还关在地下室中奄奄一息。
开场就是地狱局,咸鱼姜离忧很想知难而退。
但这是不可能的。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姜离忧进了客厅,翻箱倒柜找出了医药箱。
趁此时机,姜离忧观察了这栋二楼小别墅。别墅位于一处偏僻郊野,独居世外,前后眺望,周围没有半点人烟,非常符合当一些恐怖电影的拍摄场地。
从门口的阶梯下去是一条鹅卵石小道,道路两旁是两座小型花圃,栽种着灿艳如火的红玫瑰。
别墅没有篱笆,这个山头都是姜家的地盘,自然也不需要篱笆。
走过鹅卵石小道,外面是一片平坦草地,草地上生长着许多盘根虬结的古树,粗壮的树杈交织错落,如同拱顶般遮挡在草地上方,遮蔽阴雨和阳光。
打手们收到钱后就不愿多待,赶紧离开了这个阴恻恻的地方。
“这姜离忧果然是姜家弃子,谁给自己亲儿子住这种鬼气森森的荒郊野岭啊。”
“赶紧走赶紧走,看着就渗人。”
姜离忧打发完打手,提着医药箱,沿着血迹下到别墅的地下室。
光线很暗,点了灯才勉强能看清路。石质台阶,一梯十二层,先向下,再右拐,率先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平的黑暗空间。
地面上许多乱七八糟的血迹,有的已经氧化发黑,有的还很新鲜。
也不知道被关在地下室的这段日子,宁望到底被原主折磨了多少次。
借着昏黄光线,姜离忧初步扫了一眼,并未发现宁望踪迹。
他提高手上的煤油灯,又往前走了几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有着铁栅栏的小房间,看清里面的景象,姜离忧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
少年双臂被绳索牢牢捆绑,伤口的血迹已经在身下淤积成一小滩,他的面容被细碎的黑发遮盖着,浑身剧烈颤抖,喉间发出受伤野兽般的粗重喘息。
姜离忧吓了一跳,赶紧打开铁门的锁走了进去。
“喂,喂。宁望?”他蹲下来,一边轻声喊着,一边推了两下少年的肩膀,宁望毫无反应,似乎是已经昏迷过去。
给昏迷的人处理伤口要麻烦许多,但当病人对他恨之入骨时,昏迷倒变成了乐观的状况。
姜离忧洁白的手指拂开粘在他脸上的发丝,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一张被鲜血浸染,伤痕累累,却仍旧能看出线条精致的轮廓。
姜离忧微微一怔。
他和息烬长得很像。
姜离忧在下地下室之前,没有想过他的生存环境这样差。用纱布将伤口简单止血后,姜离忧把他带上了二楼自己的卧室。
姜离忧把宁望扶起来,才发现他个子很高,看起来是瘦的,但个子太高了,将近一米九,所以体重也沉。现在的小孩都太会发育了。
姜离忧咬牙把他背到二楼,中途歇了两次,把宁望放在卧室中央雪白的大床上时,他已经累出了一层薄汗。
瓷白的肌肤泛出一点粉,显得红润了些,琼鼻冒出一点晶莹汗珠,双眼明亮,整个人艳得出奇。
宁望被他摔进绵软被子里,蹭得干净的床单上全是骇人血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新疤叠旧疤,触目惊心。
姜离忧去卫生间端了一盆温水来,接完水抬头的一瞬间,他被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一头染得乱七八糟的金发,重金属耳坠,浓重的烟熏眼线,厚厚的粉底,惨红的嘴唇。
姜离忧被雷得外焦里嫩,如果不是照镜子,他会以为自己看见了鬼。
他废了点时间才把脸上的污七八糟弄干净,用橡皮筋把碎发扎起,露出白皙柔软的一张脸。
神态柔和娇美,纤长睫羽下,是一双明亮的瞳仁,似乎有着摄人心魂的魔力。
擦干脸上水珠后,姜离忧把温水端到床边。一双柔软的手把毛巾浸入温水中,纤细的手指,比毛巾还要雪白几分。
他拧干毛巾,擦拭起宁望身上的血迹和污垢。
一盆透明的水很快就变红了。姜离忧不小心擦拭到他的伤处,宁望在昏迷中皱起眉,姜离忧有点心虚,低声对着昏睡的人道。
“对不起哦。”
动作放得轻柔了些。
有些血痂和疤痕黏在一起,很不好擦拭。姜离忧专注地清理着,没注意到床上的人浓密的眼睫颤了颤。
在姜离忧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双有力的手卡住了他的脖子,猛地将他按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这只手的手指修长,指节遒劲,冷如玉石,随着五指收紧,手背浮现青筋蜿蜒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