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阳刚正气的脸上,一道狰狞万分的刀疤横跨了半张脸,从上眉骨至下颌,给这张不苟言笑的脸添了几分阴鸷。
街道上乱作一团,几个孩童见了他那张脸,扁了扁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张着嘴喊爹喊娘。
三皇子江墨脸色一沉,勒住了缰绳,“此乃江国的镇国大将军,常年在边疆抛头颅洒热血,与倭寇血战,尔等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
“无妨。”
冷冽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却能让街道上的每个人听见。
可见,此人的内力有多浑厚。
江墨往街道上扫了一圈,看见低着头不敢言语的老百姓,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拉了拉缰绳。
若有一天,他成为了这江国的帝王,一定会向这些老百姓宣扬众生之道。
众人纷纷让出了一条空旷的街道,浩浩荡荡的一波人马不急不缓地前进着,周围一片安静。
路经花萼楼时,江墨眼眸闪了闪,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侧头看了一眼这位血煞大将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 “高将军,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到这花萼楼小住一宿?”
高垒自然明白,这花蕚楼是个寻花问柳之地,不由轻轻皱了皱眉,侧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士兵。
士兵们虽然面不改色,一脸士气,眼睛却亮晶晶的,那蠢蠢欲动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也是,在边疆奋战了半年多,别说女人了,就是一只母老虎都没见着影子。
江墨怕他误会,不由解释说 : “高将军,这花萼楼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污秽,里面的老鸨名叫华娘,曾经也是个名门闺秀,里面的女子和公子若非自己愿意,恩客们是不能强迫的。”
“公子?”高垒疑惑地看向他。
“哈哈,想来高将军常年在边疆,定然不了解江国近年的风气,有些达官贵人最是喜爱玩弄一些年轻美貌的公子,这滋味,自然比寻常女子浓烈爽快些。”江墨纵身一跃,便下了马。
他回头,目光从高垒身后的士兵们身上浅浅掠过,又回到高垒身上,不由勾唇一笑 : “高将军不来试试吗?正好让你的兄弟们也来尝尝鲜。”
高垒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他大腿一跨,纵身一跃,动作潇洒利落地从骏马上跳了下来。
“好身手!”江墨称赞道。
高垒嘴角一抽,回头淡淡地瞥了众将士一眼,然后跟在江墨身后,大步往花萼楼里走去。
身后的这群小子要是再不解荤,岂不是要憋坏了?
得到了许可,将士们自然兴奋至极,也跟在大将军身后涌了进去。
华娘正在圆台上渲染气氛,这时,瞧见了门口走进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她再熟悉不过。
而另一个,身材高大威猛,冷冽的眉间,隐隐带着几分煞气。
她回身,冲站在身后的红烛使了个眼神,红烛姑娘跟在华娘身边待了这么久,自然懂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