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真的这个提议,比长乐公主的那个, 更不好拒绝。
清河县主完全不知道她的随口一个提议,弄难了在场的三个人。
而且还是三个心思灵敏的聪明人,要是平日里,以崔真的水平绝对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的对手。
东陵王自从被荀珏点醒了之后, 他终于恢复到了他往日的水准了,并且看起来还长进了不少。
这让皇帝甚为欣慰,认为是自己将他带在身边教导有方。
脱离了乐晔来对东陵王的影响之后,他的大皇儿终于恢复正常了。
“父皇, 这是儿臣特意为父皇狩猎的熊掌,恭祝父皇健康长寿,如日之恒,如月之升。”
皇帝听闻之后当即龙颜大悦,虽然他的寿辰已过,可是哪个皇帝不想自己活得长长久久呢?
“好好好,真是朕的好麟儿!”
皇帝抚掌大笑,他看着东陵王的眸光更是满目慈爱。
乐大将军看了季相一眼,他的眸子里满是得意和挑衅。
季相微微挑眉,这老匹夫难道以为他是如此沉不住气眼皮子浅的人吗?
皇上不过是夸了东陵王一句罢了,哪里用得着他自乱阵脚呢?
“陛下,东陵王可真是孝顺,羡煞老臣啊。”
乐大将军举杯对皇帝说道,他这话可算是说到皇帝心坎里了,让皇帝听了更为高兴。
皇帝就喜欢别人夸他儿子孝顺,这还不是他教导有方吗?这可是让皇帝心头尤为得意的事情。
“王爷,您还好吗?”
正在这气氛热闹之时,东陵王的侍从突然大叫一声,让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
皇帝也着急地坐起身来,看过去问道:“怎么了?朕的皇儿怎么了?”
“启禀陛下,王爷为了给陛下献熊,一路孤身直入丛林,被熊瞎子给抓伤了。可是为了避免陛下担忧,王爷一直硬生生地忍着。”
“多嘴!”东陵王当即轻斥了他的侍从一句,可是他的身子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地了。
皇帝当即急切起身跑过去大叫道:“太医,快传太医过来!”
东陵王被着急跑过来的皇帝一把抱进了怀里,他当即哭诉道:“父皇,儿臣不疼。儿臣只是后悔以往不该顶撞父皇,不该如此不懂事不体谅父皇的一片苦心,惹得父皇为儿臣忧心。”
“今日儿臣不过是一点小伤却都让父皇如此担忧着急,思及往日自己所作所为,实在是羞愧不已,儿臣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皇帝也是个感性的人,他也当即被东陵王说得双眼含泪,感慨不已。
“只要你能够体谅为父的一片心,不再犯浑,为父为你受点罪又如何?这也是值得得了啊!”
这皇家的父子两当即抱头痛哭,旁边的大臣们也只好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这本应该是围猎献祭的场面,结果却是哭声一片。
季相坐在这一片鬼哭狼嚎之中,他的身影纹丝不动,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皇帝和东陵王父子,眸光幽深。
在东陵王被皇帝打横抱起快步离开之后,季相对上了荀珏看过来的眼神。
两人皆是唇边噙着一抹淡笑,风轻云淡却又姿容美极,遥遥相视举杯一饮而尽。
“呵呵,阿妹,你看球球可真是调皮,估摸着是随了主人了。”
季矜和季宁在小溪边为那只猎回来的狐狸洗澡,季矜给它取了一个名字,球球。
因为它的确是圆滚滚的,可是身形却异常灵活敏捷。
季宁一边手上给那只狐狸轻柔地浇水,看着它顽皮地甩动着毛发,将水都溅到抱着她的季矜身上,忍不住调笑道。
“主人?阿姐为何如此说自己呢?我不是将球球都送给你了吗?”
季矜一边应付着自己怀里好动的球球,将她甩过来的水珠都轻柔地擦干净,她一边眉目都不抬地轻笑道。
季宁闻言没好气地轻点了一下季矜的琼鼻:“好你个促狭鬼,连阿姐都敢编排了!”
季矜一把躲开季宁来挠她痒痒的手不依道:“明明是阿姐先开始的,怎的还怪起我来了?真是好没道理!”
球球是一只母狐狸,可是突然,她挣脱开了季矜和季宁两人,往远处跑去,季矜和季宁不得不去叫着她的名字将它追回来。
这几日它还是很听话的,只要她们一叫它,它便会乖乖跑回来了。
今日如此异常,必定是前方有什么在吸引着它。
季矜和季宁跟在球球的身后走过去,却看见球球怪起地依偎在荀珏的身边,让他给她顺毛。
不知为何,见到这幅画面,季矜和季宁心中都对这只母狐狸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只是,这只狐狸毕竟是她们的,她们两人不得不出去对荀珏道歉。
“君侯,球球冒犯了,还望君侯勿怪。”
季宁走在季矜的身前,将她挡住对荀珏行了一礼歉声道。
荀珏温柔地轻抚着球球,他眸光柔和,脸上带着让人舒心的笑意,似乎再无那一日射中球球的狠绝凌厉。
而球球似乎也忘记了那一箭之仇,乖巧地依偎状态怀里。
“女郎言重了,球球很可爱,本侯也甚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