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有下人拿了白布进来,把她的手脚均捆在床脚。
做完这些,那些下人才快步离开了屋子,行色匆匆,带着几分逃跑的味道。
对这一切,善玉成习以为常。
他复又站到了床边,一张雕刻般的脸面无表情,早之前在那小镇上养出的暖意消散无踪,如今的他又是以前的那个他。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床上的人才幽幽转醒,清醒的瞬间她那双眸中有疯狂狠决闪过,但在看清楚立在床边的人是谁后,那双遇善玉成十分相似的眸子中有了笑意。
“成儿……”善夫人抬起被捆在床上的手,努力的伸长了手指勾起善玉成的手握在手中,“我的成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娘有多想你。”
看到了她许久未见心心念念的儿子,善夫人眼中有泪光浮现,他都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有多想他。
就在眼角有湿意溢出时,善夫人吸了吸鼻子,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善玉成面前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幕,不想让他为她担心。
“娘。”善玉成低沉的声音传开。
那声音冷冽,不含一丝温度,却听得善夫人眼中泪花更甚。
她紧紧握住了善玉成的手不愿意放开,只想着能与这孩子多相处些时间,这孩子是她的命。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善夫人打量着善玉成,见他瘦了,眼中有真真切切的心疼浮现,“回来就好,回来了娘让人给你多煲些汤,多补补。”
对于自己手脚都被绑在床上的事情,那善夫人仿若未见,此刻的她是白莫儒初见她时的那副温文的模样。
善夫人拉着善玉成的手,让他坐在自己床边,“来,坐在床边与娘说说你想吃啥。”
善玉成没说话,只是木纳地站在床边,由着她摆布。
“成儿,你留在这里可好?就住在娘这院子当中。”善夫人目光温柔,“娘想多看看你。”
一直如同木偶般木纳的善玉成听了这话,那琥珀色的眸子中总算有了波澜,他还记得白莫儒就在他院子中等他的事。
“不——”
善玉成话还未出口,那原本目光温柔面带笑容的善夫人五官就突地变狰狞起来,她握着善玉成的手用力,硬生生把善玉成的手捏得变了形。
双眼猩红的她靠着手肘半撑起身体,原本放松的四肢挣扎扭曲起来,她整个人向前倾去,试图靠近被她紧握住手的善玉成,“难道让你陪陪娘就这么困难吗,还是娘对你不好,所以你才这么讨厌娘!”
伴随着这尖叫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的,是那木质的床被她不断挣扎的四肢弄出的喀嚓声响。
在屋外候着的下人纷纷冲了进来,但在看到坐在床边的善玉成后,他们又都停住了脚步,只是慌乱地望着床这边。
“娘只是想让你陪陪我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还是你也嫌弃娘了,就像你爹一样把娘捆在这里不让娘出门,把娘当个疯子?!”那善夫人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冲着善玉成吼叫着。
她原本白皙的四肢被勒出一道道红痕,但即使是她的手脚被勒得变了形,她也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只是不断地挣扎着,不断的冲着善玉成吼叫着。
“娘……”善玉成木然地看着这个面目狰狞丝毫没有人样的女人,由着她把他的手捏得骨节错位变形,“我知道了,我留下来。”
吼叫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双眼猩红面目狰狞的善夫人动作停下,她维持着挣扎的姿势望向善玉成,那漂亮的眸子中有几分小心翼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