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够沾光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可不能再抢不属于自己的功劳。
张文德摆手,“你们的付出,我都知晓。”
不管这两父子付出了多少,荣家那边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了他们的功劳,到时论功行赏自然也不会少了他们那一份。
蒲老爷子还想说什么,一旁的李村长扯了扯他的衣袖,“老哥,荣大人都说了,若没有你们精巧的木工活,也做不出这水车,你们功不可没。”
“你们尽快把这些人教出来,争取找点给各村都安装上水车,这才是最重要的。”张文德见他还想说什么,谁先开口道。
“大人您放心,我们肯定用心学。”
工匠们纷纷表态,他们都是老匠人了,每天按部就班,不停的忙碌操劳,如今又好似点燃了生活的热情。
张文德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而是返回荣家与荣家两兄弟又聊了一会,拒绝了留饭的邀请,带着人匆忙离开。
虽然,厨房传来的味道很香,把他馋的不行,但想到后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他还是忍痛离开。
荣家都是讲究人,怎么可能让客人在饭点了还空着肚子离开?
但他们也知道,当前不是讲这些虚礼的时候,只得装了一些做的吃食送上。
张文德一家自从尝过荣记的东西后,就念念不忘,所以,现在他们家的饭桌上,隔三差五都会有荣记的东西,真的百吃不厌。
他本来不好收这东西的,但听闻是他们新做的美食,就犹豫了。
民以食为天,没有谁能抵制住美食的诱惑。
尤其还是新鲜的,没有吃过的美食。
隔壁村的几个村长在县令大人这里得到了准话,带着鼻尖的喷香,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福山村有引水灌溉的工具,不用人力挑水的消息,经过近一天的发酵,已经有很多人知晓。
这一天,福山村意外的热闹,很多嫁到别村的女儿/侄女/外甥女都回来看亲人,而嫁到本村的媳妇们,也迎来了娘家人的探望。
这么多人好似约好了一般,只要与福山村有些关系的亲戚朋友都来了。
他们大概能猜到是为了什么,但谁也没有主动提及,哪怕这些人主动开口询问,他们也是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是在糊弄不了的,双手一摊,表示他们也不清楚。
这话也没说错。
上面的事情,他们一个小老百姓又怎么可能知道?
至于想让他们帮忙找做这个的帮忙做,这就更不可能了,没见县令大人都亲自上门了吗?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些娘家人和外嫁女们都不甘心,尤其看着那缓缓转动的水车以及哗啦啦流着的水,他们眼红的不行。
就这么回去,还不得被家里人骂?
可是,
不论他们如何不甘不愿,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说多了,干脆让他们直接去找县令大人,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见到村长族长都发憷的,又怎么敢去找县令?
李村长也知道了福山村今天的热闹。
因为……
他那一向眼高于顶,看不上他们的小妹回来了。
这个小妹,打小就是个会察言观色为自己谋好处的,这突然回来,说的好听是有段时间没见想他们了,实际上打的什么主意,大家心知肚明。
“你一个村长,怎么可能做不了主?”
“不行,你可是我亲哥,爹娘没了,难道你就不管我了?”
“那死老太婆说了,若是弄不回去水车,就要让我回村子里伺候他们,我才不要呢!”
“……”
看看自己这个犹如无赖的小妹,以及上门求助的村民,李村长很无奈,福山村连大年初二回门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好言相劝无果,只的沉了脸色,这事县令大人自由安排,想要水车?有本事找县令去!
大概是这话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知道无论他们怎么说也不行,这些人终于消停,骂骂咧咧离开了福山村,与来时拎着礼物一脸欢喜的样子截然相反。
也有一些人,因为没办成事,觉得礼物白送了,走的时候直接把带来的东西也拿走了。
这可真是……
听到消息的陆瑶表示无语凝噎。
那些女人回去之后,担心被骂办事不力,只得添油加粗的把福山村的人编排了一通,至于说水车不好……她们很多人也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过来的人,说不出那样的昧心话。
于是,那些村子的村长碰头一商量,第二天一大早,都去了西康县的县衙,希望县令大人能够帮忙,他们也想要安水车。
张文德心里美滋滋,面上却是不显,只道:“水车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么好做,这也是人家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做出来的。”
“张大人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白要的。”
经过福山村的碰壁,他们现在的心态是,只要能顺利安装上,哪怕多给点钱都没关系。
张文德见他们都没有耍心眼,满意的点头,这才道:“制作这水车的人说了,做这个的目的就是为了百姓,钱财什么的,大家都不容易,只要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就好。”
听到县令这么说,已经做好要大出血的心理准备的众人,瞬间愣住。
这,怎么可能?
他们可是都听说过了,那水车可是好东西,怎么可能不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