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蔼给我看了那男的照片,长得跟头狗熊似的,他有苏蔼三个那么大,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他,再说了,苏蔼有顾羿,他还能看得上谁?”
严长戟说着说着,突然陷入了沉思,过了几秒钟,他一拍桌子,“我们国庆去找苏蔼玩儿吧!我也想看袋鼠!”
顾羿终于开口了,他放下筷子,“我不去了,公司有事。”
这也不是严长戟第一次提议了,只不过顾羿每次都说有事,去不了。
他们顿时有些失望。
但也不能说什么,因为顾羿的忙真的是他们亲眼看见的,那么大的家业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能有时间和苏蔼每天打个电话已经算不错了。
不仅严长戟叹气,赵钛也跟着叹气。
“快了快了。”他们也跟着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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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七天假期,顾羿没给自己放假,前三天他连着开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会议,第四天,他去陪江琬和苏承敏吃了晚饭。
顾羿已经不住隔壁了,隔壁是顾非楠和徐萍在住,他现在都在学校旁边的房子里住着。
快吃完的时候,江琬轻声说:“要是心情不错,就去看看你爸妈吧。”
江琬的话,比顾非楠和徐萍两个人的话加在一起都还要有用。
顾羿回了趟家。
自从将顾非楠拽下来之后,他就很少再回这里了。
顾非楠签下股权转让书的那天,徐萍破天荒地发了次火,只不过不是对着顾非楠,而是对着顾羿,她指着顾羿的鼻子骂,骂他狼心狗肺,骂他白眼狼,骂他不得好死,骂他以后要被众叛亲离。
很难相信,那是平时被顾非楠一个眼神过去,就立马会瑟缩脖子的女人。
顾非楠和徐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顾非楠用孩子绑住徐萍,反过来,徐萍也是,顾羿以前一直以为是顾非楠对母亲单方面的,直到那天各种难听的话进入到耳朵里,再想到她当初阻止自己和苏蔼在一起,一切就都明朗了起来。
他彻彻底底,是个多余的。
顾家依旧是有阿姨和管家的,院子里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屋内也收拾得干净整洁,跟上一次来相比,几乎没有变化。
顾非楠和徐萍也正在用晚餐,看见顾羿进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怔愣了一会儿。
顾非楠冷着脸不说话,丢下了筷子,上楼去了。
顾羿将门带上,视线落在他们两人简单的晚餐上,淡漠地移开,“江姨让我来看看你。”
徐萍有些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她看起来是开心的,去洗了手从柜子里拿杯子给顾羿倒水,净水机里的水在她眼里从来没有流得那样慢过,每过一会儿,她就要扭头去看顾羿走了没有。
她把水放到顾羿面前,“吃饭了吗?”
顾羿没去碰那杯水,“在江姨那里吃过了。”
“好,好,”徐萍点头呐呐道,因为她确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些年本来就没工作,跟儿子又闹翻了,母子之间无形的屏障令她感到苦不堪言,她当时说那些话,她……
“顾羿,妈妈当初不是故意的,”徐萍试探性地说,“只是想到你竟然为了酥酥,你竟然这么对你父亲,我实在是……”
“我是为了您。”顾羿抬眼,神色平静地说道,“因为觉得您这些年太辛苦了,没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与苏蔼关系不大。”
“我跟苏蔼,你们即使反对,也毫无用处。”
徐萍愣住,她没想过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已经看过您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顾羿站起来,在玄关处换鞋。
徐萍追过来,眼眶里全是泪水,“今晚不能在家里住吗?”
顾羿显然已经不愿意再同她说话。
徐萍追着顾羿到了院子里,顾羿的身形日渐不再是少年人的单薄和清瘦,眉宇间的稚气也全然褪去,他沉静又冷漠,沉静得令人心慌,冷漠得令人害怕。
随着车子的引擎声响起,车影消失在夜幕里,徐萍站了半天,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捂住嘴痛哭出声。
对面的江琬只是静静地看着,良久,她才叹了一口气。
能让顾羿没事回来看看徐萍,已经是江琬能做的最大的极限了,顾羿羽翼渐丰,没什么人能左右他的想法,他听江琬的,也不过是看在苏蔼的面子上。
一切都只是因为苏蔼的存在而已,他们这些人都应该明白才是。
顾羿回了公司,公司里有些人还在加班,公司没有强迫加班的制度,他们自愿的,聚在一张桌子边上正在分零食和奶茶。
结果就看见电梯一层层地往上升。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公司?”
“不晚啊,才七点多。”
“但我们不是五点半下班,这都过了两个多小时了,来干嘛?”
“不知道……”
于是他们眼看着电梯一层,一层,一层,升到了顶楼。
那是顾羿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没有其他人,未经允许,其他人也没有资格上去。
几人看着电梯数字停止跳动,咽了咽口水,而后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