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你过来一下。”于是他又说。
毕竟上辈子夫妻过十五年,陈丽娜虽然也搞不懂,年青时这个一本正经的工作狂人,兼具中二和老干部两种属性的男人,十五年后是怎么会变的那么温柔体贴,风趣健谈的。
当然,因为有上辈子的经验嘛,她一看,他这就是卯足了劲儿的,想要给她个惊喜了。
陈丽娜欢天喜地的,就进去了。
晚上,家里热,她穿的少,只是一件呢质的花睡裙,是她跟着哈妈妈学针织,自己织出来的。
身姿那叫一个婀娜美妙,嗯,陈丽娜很满意自己目前的样子。
“想想也是,我当时太草率了一点,现在我正式向你求婚,恳请你嫁给我,怎么样?”嗓音温柔而富有磁性,男人说。
陈丽娜的心在嚎叫,心说戒指,戒指,他该要递戒指了。
看嘛,这男人的罗曼蒂克细胞,它还没有消亡嘛。
谁知道他往侧面闪了一闪,就说:“给你个惊喜。”
一台明光闪亮的飞鸽牌缝刃机,就放在墙角,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这是最老式的缝刃机,脚踏式,不过油漆是真亮啊,明光闪闪的。旁边一拉开,还是一块可以烫衣服的木板。
陈丽娜挪过自己略微卷屈的长发,暖黄色的灯光下,笑的像一幅质地非常精良的油画一般。
她是一张鹅蛋脸,头发天生的微卷,这种相貌,非常符合边疆人民的审美。所以现在整个基地的异族工人们,统一给她起个外号,叫阿瓦尔古丽。
一把拉开缝刃机下面的抽屉,里面是标配的东西,一盒纸包的针,线轱辘,以及顶针。
陈丽娜取了枚随缝刃机自配的,闪着银光的顶针出来,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说:“确实很漂亮,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因为,我觉得你的心还不够真诚。”
女人居高临下,翘着兰花指欣赏着手上的顶针,冷冷的拒绝。
好爽啊,上辈子她拒绝了他八次,这是第九次了。
陈丽娜觉得,自己还得再拒绝他八次才行。
“古语有云,上赶着不是卖买,我今天总算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聂博钊再度痛心疾首。
“什么意思,老聂你这话中有话啊!”
“当初你上赶着要结婚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该考虑考虑,端一下身价,毕竟孙工才死,按照古律,我至少也得等一年,谁知道你上赶着嫁进来了,这竟是一弯明月。”
“什么叫明月?”陈丽娜回头一看,嗯,玻璃窗外正好一弯新月。
“只有清辉,不暖人。”好吧,不愧是工业大学毕业的,七个字,既突出了主题,还颇有些诗意。
陈丽娜扬了扬那枚顶针,转身就回大卧室了:“等你明白什么是爱情的那一天,咱们再说。”
爱情,那可是她毕生的追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