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流萤原本夹着菜,听他这么一说,立即瞪了一眼?过去。
她额头间那刀口一般的黑色痕迹立即闪烁了一番,贺天心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闭嘴不敢说话。
贺天誉淡然地盯着小冰鹤,他接过话:“她自然不会是师姐的孩子,不过,我总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贺天心怼了他胳膊:“像谁?”
贺天誉摇摇头:“一时想不起来。”他抬眸凝视着钟流萤,从上往下打量了她一番,忍不住道:“师姐可是遇见了什?么事?,为何这身装扮。”
贺天心也看过去,心想他早就想这么问了,只是不敢说而已。
钟流萤看了眼?冰鹤,见她醉心于面前吃食,一点也没注意三个人的谈话,便说到:“我经?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孩子的娘亲,想必一会儿就要来接她了。”
玉冰鹤一听她说起娘亲,便放下筷子,狼吞虎咽地将嘴里的鸽子肉咽下去,她才?开口说话:“姨姨,我娘亲一会儿就要来了?”
钟流萤端起茶杯小口呷着,并未回答。
贺天心支着身子朝冰鹤面前倾斜:“小粉团,你家娘亲是谁?”
玉冰鹤怒这小嘴,鼓起腮帮子,圆溜溜眼?睛眨了眨:“我的娘亲,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子。”
贺天心噗嗤一声笑了笑:“哈哈哈哈,你娘亲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子,我师姑还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呢,难道你娘亲......等等。”
他的笑忽然僵在脸上,错愕地转头看向钟流萤:“她该不会是......。”
话还未讲完,贺连伯便从门?侧斜入进来。
他身着一身靛蓝长袍,手?里抱着琵琶,一副雅致翩然地走到众人面前。
他目光落在桌上那个小团子身上,顿时一惊:“这位是?”
钟流萤从桌上下来,对着贺连伯躬身行了行礼:“师叔。”
贺连伯有些日?子没看见她和贺连衣了,自打上次苍栖谷出的那些事?,苍栖派掌门?疯了,若大门?派压在钱西和身上,少年?日?夜守护着宗门?,整日?殚精竭虑,早生白发。
谪仙岛更不用说了,自清衡受了九九八十一道灭魂箭,早已经?不知?所踪,恐怕她想来已经?陨灭了。而那日?一同消失的贺连衣和钟流萤也在仙门?消失匿迹了似的。
转眼?三年?过去,钟流萤再次出现在宗门?,却身披黑色战袍,整个人面上氤氲着一股阴寒诡谲的气?息,她又带来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小女娃,一切都是那么地诡异。
他后退半步,将琵琶放好?,才?点头应了钟流萤:“嗯,你师尊呢?”
“师尊?”钟流萤下意识咬重两个词,她抬起头,一双眼?睛满笑意:“师尊她应该快来了。”
贺连伯只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只转了注意力,看向桌上那个小女娃。
像,实在太像了。
但是他依旧不敢揣测。
那小小的粉团和他对视上,忙放下筷子,从板凳上滑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