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那会儿拒接她的电话也就算了,开学了还对她翻白眼,一副自己欠了他的模样,而今更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她,她不要尊严的吗?!
不就是因为夏令营,漏接了他两个电话吗,至于吗?
何琴溪第一次觉得师长明这性格和脾气很让人生气,她甚至还跟洛癸产生了同理心,觉得洛癸讨厌他,以至于躲着他也不是没道理的,被这样的人纠缠上,洛癸真倒霉!
何琴溪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被钟起渊打击的那一次不算,——她有自己的尊严,所以将眼泪憋在了眼眶里,走了出去。
女厕所在理科班那边的尽头,她走过去的时候,洛癸看见了她。回想起她往日经过这边都是在窗口张望,跟她打招呼,这次竟然没有,所以洛癸猜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便也跟了出去。
直到上课钟声响起,洛癸才看见何琴溪出来,只不过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你,又被钟老师批评了?”除了钟起渊,洛癸是想不到第二个能让何琴溪受气的人了。
何琴溪看见她在这儿,有一瞬间觉得很丢脸,可是又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撞破哭泣的场面了,反而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也敞开了心扉:“不是钟老师,是——”
“嗯?”
“是师长明。”
洛癸微微讶异,毕竟她以前听何琴溪都是“长明”长,“长明”短的,何曾连名带姓地喊他?
“他怎么惹你伤心的?”她问。
何琴溪翻了个白眼,吐槽说:“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了,无缘无故冲我发脾气,我不过是想着师伯伯她们以往都没时间开家长会,所以想告诉他,如果这次可以让钟老师把他们请来的。结果我话都还没说呢,他就骂我了。”
洛癸已经开始生气了:“他怎么这样?这也太过分了,我帮你骂他去!”
“哎——”何琴溪没料到洛癸竟然也有这么冲动的一面。
“你舍不得他挨骂?”洛癸问她。
何琴溪一怔,说:“这倒没有,我也是爸妈捧在手心呵护这长大的,我为啥要受这份气?只是你骂他,就不怕被他报复?”
洛癸皱眉说:“他能怎么报复?还不是跟以前一样,使些无聊又霸道的手段?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小饭馆跟食堂打工了,不怕他的报复。”
何琴溪说:“你就不怕他让师伯伯把你们家搞破产?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洛癸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家早就破产了。”
何琴溪:“???”
她愣了好会儿,才震惊地看着洛癸,“你家破产了?”
“说破产也不太对,我家原本开跆拳道馆的,但是周围开了几家大的跆拳道馆抢生源,我家的跆拳道馆没什么学生,入不敷出就倒闭了。”
何琴溪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要给钟起渊打工了,高傲的班长此时生出了一丝同情,然后低下头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你没必要道歉。”洛癸见她不哭了,就笑了,“你现在不难过了吧?”
何琴溪说:“得知你比我还要惨,我就不难过了。”
她这话就说得十分缺心眼了,但洛癸熟知她的性子,加上自己本身有时候也会在无形中戳伤别人的心,所以并没有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
“那你洗把脸,回去上课了。”
何琴溪洗了脸,与洛癸走回课室的时候,嘀咕说:“两次哭都被你看见了,我就是丢了两次脸,这太不公平了。”
洛癸眨巴着眼睛,思忖:“那我也哭两回,让你平衡回来?”
何琴溪翻白眼:“算了,你要真哭,那肯定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好端端的,我可不乐意发生什么让你难过的事。”
洛癸笑了。
“你笑什么?”何琴溪瞪她。
“我在高兴。高兴班长把我当成朋友了。”
洛癸说着还有些感慨,明明上个学期俩人都还有些不对付来着,不知不觉就成为了朋友,缘分妙不可言。
何琴溪骂她:“谁、谁把你当朋友了,是你主动跟我好的!”又说,“你又喊我班长了。”
洛癸也不在意,刚好回到课室,就跟她挥了挥手:“阿溪,我先回去上课啦!下课再帮你教训师长明。”
“……,嗯。”何琴溪应完,小跑着回了教室。
科任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开始上课,见她回来得晚了也没说什么,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就专心地开始听讲,完全没将师长明的事情放在心上。
倒是师长明骂完她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想找她道歉又拉不下脸来。再说了,他也不是很在乎何琴溪,以前都是何琴溪赶着迁就他的。这么一琢磨,他愣是一上午都没跟何琴溪道歉。
午休的时候,他被洛癸堵在了课室门口。
洛癸亲自来找他,让他那颗暴躁又不安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抚,他内心雀跃,但习惯性地冷脸对她:“干什么?”
“道歉!”
师长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让你给班长道歉!”
“凭什么?”师长明气炸了,还以为洛癸来找他是为了他,没想到是为了何琴溪!
难道她们真的如传闻中的那样搞同性恋?
恶心不恶心?
“就凭班长没做错事情,你不应该辱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