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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异从小到大都算不得挑食。
程墨倒是挑剔得很,只不过从来都不说出来,有时候堆叠在盘子的一角,和愿意吃的东西泾渭分明,连难搞的汤汁都淌不过中间去一滴。
和爷爷一起吃饭的时候,程异就会看到哥哥保持着一个频率把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都吃下去。如果只有他们两个,在骨骺线闭合之后,程异只会看到哥哥一脸冷漠地叫人把餐具收了。
但是色令智昏。
程异对于无心无情的哥哥,总觉得有挥散不去的甜香味道笼在心头。
大概是小时候家里出了变故,程异虽然还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小孩子总是敏锐的。他就更加喜欢在夜里黏着程墨,等着哥哥没什么表情地把他安置在哥哥的床上。
哥哥在床头柜、书房上锁的抽屉,还有任何程异赖着他的地方放上糖罐。昂贵却单调的罐子,一模一样,里面只放一种口味的同一个牌子的糖果。
也只给一个人吃。
不过后来程异就有了很不喜欢吃的东西。
可是他就没有主人那么理直气壮了。他不但得吃,还得忍气吞声地吃。
姜。
程异之前从来没有对某种蔬菜产生过什么强烈的情绪,直到他第一次用身体体会到这东西到底有多难吃。
……就是真的恨啊。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鬼东西?!想到把这玩意儿搞成一种kink的人是魔鬼吗?!
第一次尝试的记忆过于惨烈,奴隶伤心成了一颗流泪猫猫头,哑着嗓子在主人手旁掉眼泪,越想抽离意识减少身后烧灼的痛苦,越导致思想集中在难捱的地方。
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能力极强。
程异后来就慢慢慢慢习惯了那么一点,不在折磨中适应,就在主人丧失兴趣的目光中狗带。
这不是个选择题,程异当然不能忍受哥哥的潦草和敷衍。
让主人尽兴就是他的事业。
程异十分卖力地安慰自己,并且努力闭上了嘴。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程异在心里念经,只要不再张口乱bb,主人就不会把三刀翻倍。
姜罚这事儿,有很多人喜欢,也有很多人拒绝。
程异就不一样了,他亲爱的主人喜欢,而他深恶痛绝。
不过理顺一下逻辑链,有可能就是因为他深恶痛绝,所以主人才喜欢。
主人的靴底在程异的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碾磨,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好,程异不自觉地向着主人依偎过去,尽可能多地把自己赤裸的皮肤贴上主人的衣料。
主人的衣料……不对,主人本身很容易沾染气味,用的线香也好,偶尔喷的香水也好,总是会萦绕在身周,形成一层拒人千里的结界。
但是那种糖果的香气却总是还能穿过结界,尖锐地捅到程异的神经当中。
特殊又赤裸,就如此缠绕在一起,隐秘的,激烈的,千丝万缕,每一线都紧紧相牵。
程异抓紧时间享受所剩无几的轻松时光,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环抱住主人的小腿。
主人终于又把目光投下来,矜贵的手也搭在了程异的后颈皮肉上,摩挲两下,绕过来玩奴隶的耳垂。
“主人……”程异闷声闷气地叫人,顺从地调整身体,方便主人漫不经心的玩弄。
程墨知道奴隶不是想求饶了,话音里染上了一点笑意,“嗯,怎么?”
奴隶歪头枕在主人腿上,袒露出侧颈,小声说,“喜欢您。”
侧脸上的鞭痕边缘还带着锋利的红色,中间已经沉落成了星星点点的紫,在程异脸上显得格外艳丽。烂俗的颜色缠裹着溢出来的风情,程墨的指尖从鞭痕旁边的皮肤划过,停留在还带着红的眼尾。
程异可耻地激灵了一下。
毕竟禁欲到了这个地步,他再习惯和克制,也免不了会被小小的刺激给引起反应。
原本还没什么,只是后来绕着他后颈的手落在了他的脸上,而蹭在他后颈的,是主人手腕的伤疤。
已经很久了,曾经用了很久才愈合的狰狞伤疤早就变得平滑。只在哥哥的手腕表面稍微鼓起一些。
伤疤所在的地方是比较敏感的。
但程异好像完全承担了这处伤疤的敏感,好像这是他曾经的伤口。
每次碰到都会无可抑制地被唤起。
他的主人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在奴隶后颈上拍了拍,微笑道:“好了,去吧。”
程异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套路,主人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往坑里跳。
程异从地毯上爬起来,向着另外一边的隔间走去。
原本内心像一只骂骂咧咧的小猫咪,终于从地上站起来迈步之后,基本上就无缝切换到了“哥哥心疼我跪久了膝盖痛”的愉悦状态。
站在清洗台前面,奴隶皱眉思索。
面前有三个小筐,每个里面都放着一些姜。
', ' ')('程异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姜学家——他不但每种都试过了,还每一种都深、入体验过了。
需要谨慎斟酌的是主人想要怎么玩他。
拿错了的话,显而易见的下场就是把正确的和错误的都用一遍。程异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让这种狗b事情发生。
主人拿的鞭子,还有刚才……总觉得是后面是要遭殃,大概犯了规矩的前面也不可能好过。
不过要是被抽的话,大概还是需要小一点的吧,能塞进去,稍微卡住就好了。
不过大概不能太细?
程异拿起一块看起来就很敷衍的姜,痛苦地又放了回去。
毕竟还有三刀呢,万一主人让他削个尖角出来,太细的岂不是立马就断了,这就是赤裸裸地找打。
纠结了一下,又没有那个狗胆让主人多等,程异估摸着主人的容忍程度拿了一块新鲜饱满、长度中等的新姜。
老姜当然是更痛苦,程异对着哥哥绝对不可能豁不出去。毕竟BDSM这东西,就是要明知道痛苦还是要把自己交付,在痛苦中找到那一点快乐。
痛苦多数来自肉体,但愉悦更可能被精神激发。
……奴隶还是有点给自己谋福利的小心思。
用了老姜,再被鞭穴罚了,肯定里里外外肿得一塌糊涂,必然会被严苛又挑剔的主人嫌弃,不可能被使用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被操。
程异把姜和刀都消毒,放到托盘里准备奔赴刑场,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想了想,又挑了块儿差不多样子的姜消毒放进托盘,这才走出隔间。
主人只说了拿姜,可没说要罚几次、罚多久呢。
程异表面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天可怜见,他对着主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bb,根本停不下来。
这回要是一不小心嚎出来,主人心狠手辣,能面不改色地再锁他一个月。
结果刚刚绕过隔间的墙,就看到主人站在隔间门口,指了指一旁的台面。
程异走过去,把托盘放下,还没跪下来,就被拧着手腕甩在了墙上。
他侧脸挨上墙面,鞭痕被剐蹭得生疼。
没等他脑子转过来,就感觉主人压在他身上。主人清浅的呼吸围拢在他太阳穴和耳畔,清冽的味道却有极强的压制力和侵略性。
奴隶只觉得腿软。
压过来的重量让程异被拧在背后的手臂处境更加艰难,几乎能够听见肩胛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
“胸小了。”主人咬着他的耳垂,声音依然清晰。
程异被这温热气息蒸得头脑发昏,“最近事情有点多……”
乳尖被狠狠掐住碾动,奴隶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鬼,忍着想要抽冷气的冲动认错,“奴隶最近松懈了……”
主人不置可否,“手感不好,你在找罚?”
“主人罚我,”程异稍微向后弓起点身子,方便主人的手在身前移动,“想要主人碰……”
程墨的手已经沿着腹中线来到了被锁着的地方。宽重的金属环扣下面是已经完全鼓胀饱满的卵囊,上面还带着那一道鞭痕,不过没有脸上那么明显。
程墨手下有准数,但是也只是有准数。底线之内,温柔大概是不存在的。
长期搏击训练在他指掌内侧边缘都留下了痕迹,凭着天生的优势,并不显得粗糙。只是力量却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无害。
程异被随便揉捏抓挤的动作折磨得吱哇乱叫……在心里乱叫。
表面上当然完全不敢出声也不敢动,直到主人的手挪开,才僵硬地吐出一口气来。
结果奴隶以为的告一段落并不是真正的告一段落,拧在身后的手臂被松开,紧接着就被翻了过来。
程异靠着墙喘,下面已经完全无视疼痛,在笼子里挺起来,他完全不想理会。这个时候他只觉得,算了,这玩意儿不是我的,毕竟我也不是我的,我是主人的。
主人瞥了一眼托盘里面的姜,似乎还算满意,抬手拍了拍奴隶的腿,“抬起来。”
程异伸手揽住一边的膝弯,内心疯狂加戏。
卧槽?主人要用我了???
先被上再被罚也是死得不亏啊!
或者被主人的手指折腾一下也挺好的……
等等……程异眼睁睁看着哥哥动作利落地戴上了一副手套,调教专用的,内侧有细小的颗粒凸起。
程墨好笑地看着傻狗一瞬间眼神里就充满了委屈,好像丢了肉骨头还被踢了一脚。
果然傻狗真的小声哼唧起来,“想被主人真的摸摸……”
程墨掂弄了一下奴隶浑圆的囊袋,十分冷淡,“有你想的份吗?”
直接捅进去两根手指,穴口的肌肉收紧了一瞬,立刻被奴隶控制着放松下来,方便哥哥的进入。
主人只是漫不经心地捅弄着柔软的内壁,没有章法,粗暴地顶撞扩张。
程异正觉得自己站稳真是太不容易了,
', ' ')('眼前就递过来一块他自己挑好的姜。他愣了一下,然后视死如归地张开嘴,把姜块噙在了唇齿间,十分小心,没有让自己不小心咬出牙印来。
接着他闲置的掌心一凉,刀柄被塞进他的掌心。
他的主人从他口中取出姜块,拿在手上,示意他:“先削出形状。”
主人真会玩。程异拿着刀,感觉奴隶生涯陷入绝境。
主人真会玩我。程异被毫无规律的手指抽插搞得只想瘫着,然而还要集中精神,就着主人的手开始削姜块。
他当然知道,割伤了主人,他也不会受罚。
但是他也知道,割伤主人这件事本身,就是最深重的惩罚。
主人确实很会玩他。
程异好不容易把姜块勉强削成了肛塞的形状,主人立刻抽手转身,就突出一个干脆利落,拔屌无情。
程异愣愣地跟着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去把托盘拿上了。
这回他是不可能站着了。走到主人跟前跪下,手被一副皮革宽铐束缚在了背后。鞭子点点地毯,他就跪趴下去。
主人手里拿着那块现代风格,很有棱角的姜,似笑非笑,“你自己定,三刀划在哪里。”
程异有气无力,“竖着划吧,主人。”
程墨拿起刀子,刀锋闪着寒光,慢条斯理地切进姜块,纵向等距划了三刀,从头到根,完全没有放水。
姜这种东西,是辣的。这是一句废话,但是辣是一种痛觉,直肠黏膜在吸收方面是十分直观的,所以痛苦烧灼自然也很直白。
至于在表面划上几刀,则是增大接触的同时,让流出来的姜汁更多了。
程异习惯于献祭自己的痛苦和煎熬,让主人能够得到快乐。虽然深恶痛绝,还是选择了最大化痛苦的方式。
程墨的心情还不错。奴隶的这个选择在意料之中,但意外地让他满意。于是他拍了拍奴隶的后腰,后者乖觉地用手指分开臀瓣。
程异听到主人摘掉手套的声音,有点担心刚才是否在主人手上划出了细小伤口,赤手拿姜会不会痛,然后就感觉温凉的指尖按了按他的穴口,转瞬之间,带着冰凉汁水的姜柱就被推了进来。
凉,粗粝,棱角有点刮人。
不过不到十秒,所有的感觉就都被窜起来的烧灼感取代了。
几乎一瞬间,程异手心和额头就都见了汗,眼角桃花蕊心一般的绮丽红色也烧了起来,浸在一线水色当中。
他的手指不自觉紧紧掐住了手下的肉,指尖和指缝露出来的皮肉都已经泛白。
程异在心里默数,二十,十九,十八……
血泪经验告诉他,熬过前三十秒会缓和一点,前提是……
压着程异心里数的“二”的尾音,鞭子凌厉的破风声传来,直接甩在了被程异扯得紧绷的穴口,姜也被抽得向里顶了一下。
程异缓了好一会儿,被激出来的眼泪陷入地毯深处,这才打着颤开口,极力压制还是带了点哭腔,“一,谢谢主人。”
主人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里面和外面,哪边比较辣?”
程异抽了抽鼻子,眼睛只能看到主人包裹在靴筒中的脚踝,恳切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觉得您比较辣,主人。”
程异感觉他听到了一声轻笑,好像那种糖果的甜香味道落在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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