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还没说什么,厉逍已经弯下`身来,帮他把围巾取了,又叫他脱了大衣,叫服务员过来给放到了一边。
这体贴的,众人面面相觑,包厢里突然一阵寂静,没人再打趣什么了。
倒是阮星桐看见,眉毛又往上挑了挑。
饭菜陆续上来,除开最开始一点找不到话说的尴尬,两筷酒菜下去,谈起工作上的事,众人都能接得上嘴了,渐渐热络起来。
尤其是在场的唯一女性,阮星桐看着知性优雅,拼起酒来竟然不输在场任何人,众人都是些长久埋头在图纸里的社畜,被她以各种理由轮番灌了一遍,没两杯就眼冒金星地连连摆手认输,阮星桐犹不肯放过他们,厉逍哭笑不得,不得不出面拦住她,把她按回座位上:“女酒鬼,你歇着点吧,这是迎新宴和誓师大会,可不要把好不容易招揽来的人马都给我吓跑了。”
众人:“怕了怕了,还是大老板你收了她吧。”
职场环境里男女搭档易产生话题,尤其厉逍和阮星桐一个未婚一个未嫁,又是公司仅有的两个合伙人,平时说说笑笑也很合拍,虽然两人从未当众承认过什么关系,但很难不使人联想,言语上调侃。
厉逍和阮星桐虽然知道总有人误解,但一来无伤大雅,二来又防不住,真要解释起来也未免使双方都尴尬,就干脆什么都不管。
厉逍当没听见那层打趣的意思,笑着说:“不了,就她那个酒量,我也从来没比过啊。”
阮星桐在旁得意地哼了一声。
一直在旁边默默吃菜的时郁,好像是被辣到了,他突然端起桌上的酒杯,也不管是什么,仰脖子就是一口闷,结果把自己呛得脸红脖子粗,咳了个天崩地裂。
厉逍又是给他拍背,又是给他喝水,时郁才渐渐止住,之后厉逍就把时郁面前的酒杯给拿开了,时郁还很不情愿的样子,让厉逍接下来都盯着时郁,不准他再碰一滴酒。
但那杯酒似乎还是让时郁上了头,厉逍看着他东倒西歪地,无奈地扶住他,对在座的人说了声抱歉:“我带他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你们继续。”
温热的水敷到脸上,时郁透过湿漉漉的视线,看见镜子里搂住自己肩膀,用纸巾给他擦脸的男人。
“厉逍……?”
厉逍嗯了一声,垂下眼看他:“还认得出我,看来没醉得太厉害。”
时郁好像有些不服气:“……我没醉。”
厉逍挑了挑眉,看他脸颊熏红了,眼里光都聚不拢的样子:“你没醉?”
时郁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没醉,我的酒量也很好的……嗝……”
一个臭烘烘的酒嗝毫无预兆地从他嘴里跑出来,时郁自己也没预料到,一时好像懵了似的。
厉逍被他逗笑了,也没理会他那点莫名其妙的坚持,搂过他软绵绵的腰肢,边把人带出去,边哄这个醉鬼说:“好好,你没醉,你酒量很好。”
两人走到挨包间的走廊,包间门突然打开了,里面阮星桐走出来,看见他们说:“我说你们俩,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怀里的人突然挣动起来,厉逍一下预料不及,没按住他,让时郁从他怀里挣出来,又站不稳似的,扑到了自己身上,厉逍往后退了半步,背抵住墙壁才稳住自己,结果还没完。
下一秒,时郁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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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说的都很对!都是我想的!
【你也太分裂了吧!
阮星桐睁大了眼,在门口愣愣地看着他们。
厉逍被一个醉鬼强吻了,还是当着别人的面,这种被动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他有些发火,想把时郁扯开。
但大概醉酒的人力气都很大,尤其时郁紧紧贴着他,仿佛急迫地渴求着证明着什么,嘴唇追逐着他,厉逍一时竟躲不开。
阮星桐神色有些尴尬,轻轻咳了声,说了句你们继续,又退回门内,还贴心地把门也带上了。
厉逍被他毫无章法地强吻一通,终于能够腾出手来,钳住人的下巴,把时郁的脸掰到一边,他脸色有些发怒地沉下去:“你突然发什么疯?”
时郁下巴被捏住,说话有些困难,厉逍费了点工夫才听清楚。
他咬牙切齿,几乎带着恨意似的,说:“我讨厌她。”
他们言谈甚欢默契十足的样子,他们站在一起时的无比登对,还有他们身上沾染了对方的香水味,混合而成的一种新味道,都让时郁感到极端的厌恶、嫉妒,还有恐慌。
那些人打趣和调侃,都觉得他们才是相配的一对。
时郁眼中含着泪,眼圈通红,酒精烧沸了他的嫉妒与不安,一部分的理智被情绪打压进深渊,以至于他不受控制,说出了平时绝不敢当着厉逍的面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