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标准的渣男发言,”彭隼啧啧感叹,“你以为帅气多金,又温柔体贴,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不等厉逍说话,他自己摸摸下巴,说:“好像是可以哦。”
厉逍挑眉:“你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
彭隼一思索,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了。”
厉逍哭笑不得地碰了碰他的杯,自己喝了,突然说:“对了,还记得上次来店里,说要找我的那个人吗?”
“谁?”彭隼思索了下,恍然大悟,“哦那个傻不愣登,好骗得要死的小白兔啊?”
“……”他这话提醒了厉逍,顿时脸色不大好看,“说到这个,上次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
彭隼反应了下,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骗时郁上台跳舞的事情,他噫了一声,挤眉弄眼地:“怎么了,他谁啊这么宝贝,那么点事还记着?”
厉逍皱着眉,说:“你别看人好骗就随便欺负。”
彭隼撇撇嘴:“这么严肃,你是他监护人吗?”
厉逍说:“没到那地步。”
“哇,”彭隼睁大眼,“你真的和他搞在一起啦?”
仿佛觉得他大惊小怪,厉逍瞥他一眼:“怎么了?”
彭隼说:“一看他就不是你喜欢的型啊,你们怎么会搞在一起的,你换口味了?”
“他是我高中同学,”厉逍顿了顿,又说:“高中我们在一起过。”
彭隼发出一声呼哨:“还是浪漫的破镜重圆?”
“……你反应能别那么浮夸吗?”厉逍白了这个捧场的戏精一眼,继续说,“我回国了,他又和我告白了。”
“所以你们就又在一起了?”彭隼说,突然觉得不对,“不是,那高中你们为什么分的手?”
厉逍说:“哦,因为我出国,就断了联系。”
彭隼瞠目结舌:“断了联系?怎么断的?你不会没和人说清楚就走了吧?”
在厉逍平静的默认表情下,彭隼由衷感慨:“……你好渣啊。”
又愤愤不平:“他为什么还喜欢你这个人渣?”
厉逍耸耸肩,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自觉自己有点魅力但也有限,除去一层层对外展示的外貌家世学历性格之类的伪装,他觉得自己算是个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恶劣的普通人。
时郁对他的爱意专注而执拗,偶尔也会让他有些飘飘然,但冷静下来后又觉得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些困扰,困扰之一就是时郁为什么喜欢自己。紧随其后的是这种喜欢是有时效的吗,有时效的话,那会持续到多久。
偶尔他会接着这个思路,更往后想,如果有一天,时郁对他的这种喜欢,消失了呢?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不用等到那天,他已经先对时郁失去了兴趣。
彭隼显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得表情有些正经,说:“那小孩看着就是死脑筋,又对你一片真心,怕是沾上就不好脱手的,你不要玩脱了。”
厉逍:“……”
他觉得自己在好友眼里好像是一个专门骗炮,玩弄人家感情的人渣。
不过,彭隼说得也不算错。
他点点头:“你说得也是。”
厉逍也没有骗时郁,周六他的确出门去谈了事情。他已经回国,总不能一直游手好闲,准备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他在国外学建筑,也认识了一些朋友,正好有朋友计划着要开工作室,他觉得不错,也入了股,今天是和朋友兼合伙人阮星桐约了去看选好的办公室。
说来阮星桐是厉逍的学姐,比厉逍早两年留学,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两人在聚会上认识之后留了联系方式,渐渐就走得近了一些。阮星桐是个挺有气势的女人,劲劲儿的很不服输,他们那所学校一向不大看得起外裔,建筑系里女学生又更受歧视一些,集齐这两点的阮星桐在入学之初应该是很受了一些挫折,但厉逍去得晚,对于这些历史不大清楚,倒是很记得开学典礼上阮星桐的演讲致辞,非常精彩,席下男生女生都在吹哨鼓掌。而作为每年的全奖获得者,阮星桐在将要毕业那年斩获一项国际金奖,为自己的学生生涯落下绚丽一笔,完美落幕。
两人约了在咖啡厅碰面,出于礼貌厉逍先到了十分钟,等了大概几分钟,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左右,阮星桐推开了咖啡厅大门。
她穿了巴宝莉的风衣,里面搭的是蕾丝领的白色衬衫和裁剪利落的黑西装裤,一贯的帅气又漂亮,大概就是时下流行的娘man结合。她穿的鞋跟不是很高,是最适合通勤的五厘米高度,这种不高不低的鞋,寻常人穿难免有些高低不就,甚至是带了土气,但她走过来就像自带气场,要让人俯首称臣似的。
“学姐今天过于漂亮了吧?”厉逍笑着说,站起来帮她拉开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