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一走就是四五天。
那些老家伙太能惹事了,本来黑转白的路就走的艰辛,还有一群不知死活的老头子们出来挡路,平时小打小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谁知道现在把篓子捅到海关那里了,竟然被扣留了一批违禁药品!不让搞毒开始沾违禁药了?顾炎暗想,这些老不死带着自家儿子,真他妈活腻歪了。
“老大,顾顺那边的货全部被扣住,警察今天在他家里搜了三遍,估计是被查了个底儿掉。”蔡二说。
顾炎靠着沙发抽烟,咬了两下烟嘴,神清诲暗。
“二伯亲自过来等候多时了,想见您一面。”蔡二接着说。
“呵,见我,这时候知道见我了。”
蔡二看他要笑不笑的样子,知道顾炎这是动了真怒了。
“他就顾顺这一个儿子,虽然不争气,估计也不能眼睁睁看人去死。”他小心提醒,怕二伯狗急跳墙出阴招。
“该死的人留不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顾炎说完站起身,去赴赵检察官的约了。
说起这个赵检察官也是个硬茬,省里新上任的一把手,钱不收,礼不要,怎么送去的怎么给你退回来,要说这事业转型是真他妈憋屈,搁十年前,谁敢跟顾家摆这个架子,早就找个黑灯瞎火的天,砰砰几枪给你料理了。环境变了,人做事的方法也得变,跟不上时代,只有饿死的份儿。
顾炎惯是个看清楚形势的,纯黑的那一套早就行不通了,一个可以杀,三个可以杀,能杀掉所有的挡路石吗?做生意嘛,最重要是和气生财。他不拿枪,也不拿乔儿,亲自上门设局请人吃饭了。
宴席设在x市的金莱,金莱说不上多么富丽堂皇,风味独特,只有窗外景色是全省独一份的,从金莱俯视看下去,能看到全市的夜景,看到灯光闪烁下流淌的河,像细碎的金子铺满整个河面,看到各个立交桥上蜿蜒行进的车子,规规矩矩亮起尾灯,排排行进,有种诡异的舒适感,站在这里,把自己和繁乱的众生剥离开来,享受片刻的轻松。
然而赵检察官是个意外。
他显然是下班直接过来的,穿着制服,整个人坐在那里背异乎寻常地挺直,神清紧绷,面对顾炎,像是如临大敌。
“赵检察官看起来似乎很紧张。”顾炎随意开口道。
“并没有。”检察官抬手松松领带,微微吐了一口气。
“尝尝这里的菜,不错。”
“我想你今天来应该不是找我吃饭的吧。”检察官看他不疾不徐的样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