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奴才给您寻了新的话本,您可要瞧瞧?”朱德顺低眉顺眼地进了屋,看都没看屋内伺候的两个丫头便轻声问道。
“拿过来我看看。”佟殊兰回过头接过了那话本,略一翻便知道是京城那边的奇人异事。
“奇峰,你去给我寻四个莲花灯过来,明日我要去未鸢湖放灯。”她看了会儿才放下,只盯着半开的窗外吩咐。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能让佟殊兰祭奠的人并不多,孤儿院袁院长是一个,在黑三角为了给她生机慨然赴死的战友算一个。
不知为何,即便只相处了短短不足一月,佟恒仁夫妇也在她心里刻下了深刻印记,也许……是她对父母和亲情有太深的渴望吧。
“是。”奇峰犹豫了一会儿,虽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到底不好推了主子的命令,只能是快去快回。
她一走,佟殊兰就遣退了芳巧,只留了朱德顺一人。
“说吧,什么消息?”佟殊兰定定看着朱德顺,略有一丝期待,她总觉得午睡时那个梦不是白做的,人都说做梦都是反着的,肯定是找到了佟殊惠。
“回格格的话,佟二姑娘……她已经死了,奴才派出去的人一路追踪到了京城,佟家主宅那边已经确认无误,他们这才赶回来汇报。”朱德顺跪在地上低着头轻声道。
他知道佟殊惠是谁,眼下……这消息实在是来的不巧。
佟殊兰那一瞬间只觉得朱德顺的声音特别远,好像是隔着一个世界在跟她说话,那一瞬间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有鼻腔异常难受。
可她不想动,也不想哭,只是想笑,却连牵动唇角的力气都没有。
原来梦不是反的呀?她真就是个孤儿的命,那她这段时日到底在做什么呢?
又是宅斗又是文绉绉跟唱大戏一样逗别人玩,还天天做个三好学生,竟真成了一场笑话。
“格格?格格?”朱德顺跪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听到佟殊兰的声音,这才轻轻抬起头,却只看到了佟殊兰的背影,像是一尊雕塑,望着窗外蒙蒙细雨一动不动,他赶紧膝行两步低低地喊。
奇峰拿着莲花灯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格格,莲花灯取来了,您看看可否喜欢?”奇峰觉得比走前更不对劲了,但她也不敢贸然去问,只恭敬提着莲花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