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洗着被单,一边考虑要不制备几枚遗精丸给自己吃吃。
当然不需要的。
谁让他没有“夜”生活,一个月一两次梦遗挺正常的。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郁容又想扶额了。
青春期什么的……算不算是成长的烦恼?
将一切打点妥当,迈出房门,郁容还是哪个温雅蕴藉的小郁大夫。
随即,白日梦也好,春梦也罢,全没心思瞎想了。
系统发布的长期隐藏任务也暂时靠在一边。
年末没剩几天了,杂务、琐事,各种大小事,忙得人跟陀螺转似的。
好在,有了去岁操持年事的经验,今年只要参照着前次按部就班地来,便是忙而不乱。
打夜胡,小傩仪,除夕守岁。
庚子年遂爽快利索地走了。
仿佛瞬息之间,少年大夫从十七岁就长大到十九了……已经不好再继续称之为“少年”啦。
自觉是青年人的郁容,这天又要去给一位女性看病了。
——本来以产科“扬名”,却被冠以“妇科圣手”的名头,如今倒真的一手包揽了方圆几十里的包括“妇科”与“产科”在内的“女科”业务了。
郁容已是习以为常,淡然自若。
老实说,若真能达到“妇科圣手”这个名头所代表的真正水准,他觉得也是极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到了病人家,是一户在镇子上有些威望的人家。
郁容对这户人家了解得最多的,是当家的风流美事,短短五年,取了十二房妻妾,就在上个月又纳了一对姐妹花。
惹得他忍不住暗想,那位当家的肾……身体还好吗?肾乃先天之本,一旦亏损,各种毛病就来了。
女子执扇蔽面,道了个万福。
“小郁大夫这边请。”
当即打住漫无边际的想法,郁容拱了拱手,眼睑微垂,遂跟在其后,进了一个类似偏厅的地方。
病人藏身在挂帷之后。
郁容默默从袖间拿出一块薄纱。当一个“女科”大夫,着实麻烦,旻朝的风气还算开放了,但男医生给女病人看诊把脉,仍是要隔上一层障碍物,避免直接触碰到对方的皮肤,若是一些更讲究的人家……
以扇遮面的女子忽是出声:“可否劳烦小郁大夫‘牵线切脉’?”
郁容:“……”
牵线切脉?不正是猴哥鼎鼎有名的技能之一——“悬丝诊脉”吗?
他……
做不到啊!
第70章
“牵线切脉”现实中确有前例。
但, 据郁容所知,这一技法能行之有效的前提往往是, 切诊的大夫其实已经通过别的方法或途径, 知晓了病患的具体情况,直白地说,就是装个样子, 实际操作起来并不靠谱。
当然了,也许这世上真有奇人,单纯凭靠“牵线切脉”便可确定病情,不得而知。
反正郁容自觉无法做得到。
所谓“望闻问切”,挂帷挡在眼前, 无法“望”,“切”靠牵线是没那个本事, 眼下只好“闻问”了。
在此之前……
郁容面上淡定, 从小药箱里拿出一团卷好的丝线。
自从化身为女科大夫,他的药箱里各种物件器具不要太齐备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怕不定什么时候需得用上, 免得准备不足,让病患及其家属质疑他的专业性。
“牵线切脉”他是不会, 不过为了让病人及其家属安心, 便打算学一学前辈们“招摇撞骗”……不对,只是善意掩饰一下而已。
适才出言要求“牵线切脉”的女子复又出声,略作解释:“望小郁大夫莫要多心, 只是……”语气顿了顿,道,“男女到底授受不亲。”
郁容闻言颔首,对这个时代女性的难处,多有理解,自是不会在意:“也请夫人无需过虑,”说着,目光掠过女子身后的女使,“这丝线……”
语未尽,以扇遮面的女子伸手便接过了丝线,转而绕道挂帷之后。
郁容微微一愣,暗自纳罕:刚从路过的下人嘴里听得,这女子乃是当家夫人,里头生病的却不过是当家的姬妾……怪不得那当家的娶了十几房也没后院起火,着实是正室胸怀大度,譬如现在,明明有下人可以支使,她竟自愿亲手为姬妾系上丝线。
思绪略微发散,下一刻便敛回,不再胡乱琢磨别人家的事。
那位正室夫人牵着丝线,穿过挂帷,将线的另一头交予了郁容。
郁容似模似样地借以丝线切脉,半晌,终是确定他的医术果真不如猴哥……面上一本正经,沉吟了少刻,没急着下结论。
坐在一旁的正室夫人,这时主动说明了——
“几天前,阿阮感到身子不适,便瞧了一位老大夫,老大夫诊断说是‘水不涵木’,之后抓了半斤的女贞子,一日两次冲服喝……不料,这两日阿阮不光有低热、盗汗之症,更觉得胃痛绵绵,食少又泛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