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好容易才没丢脸地惊叫出声。
下一刻,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一个不小心,面颊撞上男人硬邦邦的胸膛,整个人“贴”在了对方身上。
郁容一脸懵忡,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适才发生了什么……真是一言不合,两人就被调换了位置。
坐在了男人身前,郁容对方护在怀抱之间,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尽管这样说怪没男子气概的,但确实是——非常有安全感。
聂昕之的“不识好歹”,显然惹怒了霸王社的众人。
金戈作响,是刀与剑、弓与弩的交错。
郁容被保护得到位,没受到丝毫的波及,有心想要腾出手相助一臂之力……
身下,马躁动不安。
晃得人头晕眼花,只觉得颠、颠、颠!
忽然,四处传来一阵打杀声。
声势湟湟。
马蹄阵阵,夹着道道破空之箭声。
好容易适应了颠簸的郁容,心里陡是一惊,视线被挡着了,一时弄不清发生了什么,忧虑着来的怕是劫道者的援兵,便分外担心起聂昕之的处境……对方武艺再如何高强,要护着自己这样一个拖累,必然束手束脚。
不由得挣了挣,费了好半天的功夫,与一番气力,终于从聂昕之的钳制中腾出了一只手,伸手将碍事的披风拉下了一些。
郁容总算看清了眼前的情况,然后……
越发茫然了。
一片混乱。
聂昕之带着他已经脱离了“战场”,隔着好一段的距离,冷眼旁观那些人的争斗。
霸王社的劫道者,锦标社的救援者,以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好像既不是霸王社也不是锦标社的一波好几十人。
你射我一箭,我砍你一刀。
场面,有点滑稽,又分外凶残。
看着眼前乱斗一团的场面,郁容一时间无言以对。
真真像几帮黑社会团伙在械斗。
有些不明白,这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好问向紧抱着自己的男人:“昕之兄他们这是……”
“霸王社与锦标社有龃龉。”
“那些穿白衣服的是什么人?”
“是命社的人。”
“……”
郁容囧了。
他根本就有听没有懂。
“就这样放任他们……”互砍吗?
问题还没说出口,就见一群官兵,行动迅疾,不等械斗的三方有所反应,无数弓箭拉开,整个儿他们包了饺子一锅端掉。
真是急转直下的剧情啊!
看得郁容一愣一愣的。
“赵是参见老大。”
不伦不类的见礼,嗓音几许耳熟,一下子拉回了少年大夫的注意力。
官兵中有一部分人原来是逆鸧卫。
其中,不乏郁容熟悉的面孔。
“将所有人带回审问。”聂昕之下了命令。
“遵命!”
郁容跟着一起去了扎营之地。
“好久没见啦,小鱼大夫。”
赵烛隐笑眯眯的,仍是一副自来熟的姿态。
郁容已经弄明白这家伙的真正身份,便是一拱手,礼节到位:“见过副指使大人……”
“可别。”赵烛隐连忙阻止对方行礼,“什么副指使大人,听起来怪生疏的。”
郁容便也没客套,反正大家勉强算熟人了,扫视了一圈挺混乱的场面,聂昕之不知道去了哪里,就问赵烛隐:“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难得出门玩这么一趟,就搅合进这乱七八糟的事,关键是从头到尾,他愣是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能因为算不得机密,赵烛隐就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今天的事由,仔细地讲说了一遍。
正如郁容所想的,霸王社就是个黑社会组织,在雁洲一带有些势力,建社以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闹出的事越来越多,动静越来越大,越发地恣意妄为了。锦标社不像霸王社一般为非作歹,但其后牵涉的势力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