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非昱的脾性姜珀明白,硬。张扬。
要捂他的嘴绑他的手脚迫使他低调不声张,那他就不是他了。
不能做自己,姜珀心知肚明这是挺残忍一事儿。
能有多不甘心,多窝囊,她知道。预想过他会不爽,也做好了他要炸了全世界的心理准备,但一反常态地,柯非昱没说话,眼光落在地面一角,像是心不在焉又像在思考,手机盘在手心转个没完没了。
到底没找着烟。
少抽烟,想起她说的。
抽不着就不抽,见不得光就不见,怎么谈不是谈?多大事。
“随你吧。”
妥协了。
柯非昱问她,以后还能发微博吗。
“我爸妈不看。”姜珀顿了顿,“但你还是尽量别。”
“要等多久?”他问。
“什么多久。”
“堂堂正正见人,要等多久。”
没头没尾的一句,姜珀在他想见面的对象上犯了糊涂,“见谁?”
“你家人。”
......
......
“......再等等。”
“嗯。”他点头。不知道想起什么,乐起来了,人一下转向她。
“你要不方便就先见我家人好不好,你毕完业回不回家?我们一起。”
姜珀想了想。
“不好说。公司有几个在谈的商业合作,我假期估计不回。”
突然觉得不对劲,看过去,“你是X市人?”
他耸耸肩,默认。
“那你怎么知道我也——”
停住,有种奇怪的预感从心底慢慢腾起。姜珀皱眉,“安妮姐告诉你的?”
柯非昱嗤笑一声,“还用问她?”
不对劲。
他看起来胜券在握,姜珀想起从认识以来他执着到近乎偏执的追求态度,一颗心高高提起,“我和你打过交道是不是。”
“怎么打?”
他闲闲地翻了翻头发,“你觉得我们的生活圈子能重合在一起?”
说得直白,且事实也摆在眼前。
答案是:不能。
姜珀在上大学前的生活圈子极度闭塞,基本上是学校、课外班、家,叁点一线,娱乐活动少得可怜,就连朋友的生日聚会都不带叫她。
和人缘没关系,或者说恰恰相反。
姜家严格的家教里没有准许孩子参加同学聚会这一条,一开始姜珀受邀颇多,她却每每只能抱歉地送出礼物,久而久之,周围知情的朋友就不再提起。
身为教师的姜父姜母对姜珀的管束甚严,姜珀四岁跳芭蕾,五岁弹钢琴,六岁学画画......样样涉猎,样样拔尖儿,学习方面更是抓得紧,从优秀的小学直升到一流的重点中学,再考上顶尖的大学,姜珀如此,她所在的圈子自然不会差。
而柯非昱,他自己也说过了,别说大专,他高中都没上过,确实毫无交集可言。
心稍稍放下一点,姜珀踹踹他的腿。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