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以为第二天就能出院,倒没想到身体能弱成这样,半夜的时候高烧卷土重来,还诱发了耳道发炎,耳朵又疼又肿的,无奈之下还是接着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
蓝姐来看我的时候还扬言要扣我的工资,说哪有这样拿着钱理直气壮矿工的副店长的,没有一点儿职业操守,我就应该把自己的工资分给沐森。
对于他这个说法我倒是挺认同的,毕竟是个成年人了,总不能白拿工资不干活儿,当着他的面要打电话和沐森说这个事儿来着,一旁的陆子岑就把我电话给拿走了。
我转头疑惑地看他。
陆子岑:“你蓝姐是和你开玩笑的,哪里能当真?真当真了,他要和你闹的。”
蓝姐不可置信:“你真觉得我说的是真的啊?这种话你也当真?”
“……”我,“你听我解释。”
蓝姐:“不听。”
“……”我,“哦。”
那就不听吧。
医生带着两个实习生敲开了门,说要来给我检查耳朵,探测灯伸耳道里的时候热乎乎的,还有点痒,总让我担心它不小心戳太深了,会把我的耳膜给戳破。
带着一次性医用手套的手轻摁着我肿胀的耳根,问我这样碰会不会很痛,我含糊着回了声“比前天好一点儿了”,医生便收回了手,和身后一直在观察我耳道情况的学生们说了几句医学术语,再转过头来看我们:“他耳朵里现在已经没有流脓了,但还是肿得厉害,你们给他送饭的时候记得要清淡一点。一会儿会有护士推机子过来给他照个灯,照完灯以后就把今天的药给吃了,我带两个学生去隔壁看看。”
“好的,麻烦医生了。”
送走医生后,蓝姐就凑到我耳朵边,煞有其事地这儿碰碰,那儿瞅瞅,仿佛在这一刻化身成蓝大夫了似的,皱着眉问我:“可我这样看着,你的耳朵还是好严重啊……真的里面不流脓了?那个医生是不是不专业啊,不然我们换一个医生?”
我:“……”
陆子岑走过来把他给拎走:“人牌子上写着‘专家’两个字呢,你是瞎了看不见吗?没记错你大学都没读完吧在这儿装什么专业啊?给我坐好。”
蓝姐不满地拍掉他的手:“我这是关心小辉好吧?关心都不行吗?惹你了啊?不是我说,你今天为什么老和我过不去?就因为我前几天不小心把你心上人赶走了?”
“……”陆子岑咬牙道,“你给我乖乖坐下!”
蓝姐:“哦。”当场坐好。
我好奇地看着他俩,刚要发问,陆子岑瞪了我一眼:“闭嘴。”
“……”我,“哦。”当场闭上了好奇的嘴,乖乖躺床上等护士来给我照灯。
蓝姐偷偷丢给我一个“无语”的表情,指指阴着张脸的陆子岑,半掩着嘴,用口型对我说了“神经病”三个字。
护士推着机子进来的时候,明显被陆子岑门神一样的脸吓了一跳,“哎哟”了一声,推着机器到我床边,一边帮我调整好温度和高度,一边对他说道:“这位家属不要做这么可怕的表情,病人的情绪也是很影响病情的,麻烦稍微注意一点。”
陆子岑:“……”
我和蓝姐捂着嘴努力憋笑。
一整天的时间因为他俩的陪伴过得很快,冬季的白天很短,等护士给我照完灯后,远处地平线上的光线也只剩下暗淡的绛紫。
蓝姐和陆子岑因为晚上还要开店的关系,在监督我吃完药以后就离开了医院,我则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看着墙上的挂钟从五点半走到七点。
紧闭的病房门这会儿被轻轻推开,陈骏捧着保温盒走了进来:“哥。”
我朝他伸出了手,浅尝辄止地在那被冻得有点泛红的鼻子上亲了一下,笑道:“来了啊。”
“嗯,”陈骏笑着,手掌心贴上我的胸口,说道,“来啦。”
', ' ')